能让墨亦宏这时候出府门的,除了那个神秘人,再无旁人了。
自然,知晓墨亦宏出府的,也没几个,府上必是有一番安排,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出府了。
城中闹市喧嚣中,一辆马车停在拐角一侧,这里,人来人往,时常有马车经过,旁人也不会多加留意。
人声鼎沸,便是高手,也难听出这马车之内的声音。
马车内,没有一点光线,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对立而坐,对方去而复返,墨亦宏心中略有些乱。
“怎么回事?都死了还没探出一点蛛丝马迹?”声音有些沉,带了几分厉色。
墨亦宏低着头,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就是能想象对方此刻的目色是什么样子的,手紧了紧落在双腿上有些冒汗。
“没有!”
“没有?玲珑的人,没出现?”
“没!”
“你那夫人究竟怎么死的?难道,仅凭那丫头就有这等本事?”似是不信,听的消息,他快马加鞭赶回京都,没想到,一无所获。
这些年,他这相爷当的太安稳了,办事也不如从前了吗?
“是那丫头杀的,用毒...但是,不知详情!”说到这,墨亦宏也是一肚子的窝囊气,因为这个,墨家与建王的婚事八成生变。
这也就算了了,皇帝的算计落空,必会有大动作,可惜,皇帝现在不像从前信任他了,怕是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再交给他办,他也不能第一时间筹谋了。
用毒!黑暗中,那人沉默了片刻,随即一声冷哼,“到是学了一身好本事,必须尽快找出那些人,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朝中的事暂时不用理会了,若是两月之后,还找不到,杀之!不计代价也要杀了她。”
为何?那藏兵图呢?如果找不到那些人,那丫头可就是唯一线索。
“好!”一肚子疑惑,却不敢多问,这是第一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这么强烈的不满和怒气。
“我会尽快,在两月之后赶回来,不管京都发生什么,记住,头等大事,就是找到那些人!我会给你留些人,我走之后,马车中会有联络方式,这些人,切记不能轻易用,除非有那些人的线索。”
“若是找到了,怎么处理!”不想用对方的,可他知道,会有用的时候,因为,这人留下的人,绝非一般人。
“杀!一个不留,所以,一定要弄清楚,不能出任何纰漏。”
杀?不是为了找到他们,从他们身上获取紫家之秘?如果杀了,那藏兵图怎么办?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究竟为了什么?
“不该你想的不要想,不该你做的不要做,我可以让你当上这相爷,也可以让你万劫不复,别试图摆脱...主子!”
墨亦宏暗暗一笑,摆脱?他口中的主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至今都不知道,如何摆脱?总会有机会见到吧,他预感,哪一天,不会太远了。
就好像,所有的面纱,都有揭开的一天,藏兵图问世,加上什么紫家人,他就不信,那位主子当真还能不出现。
他若不在意这些,这位使者怎会这么大的火气。
哈哈哈哈,谁能想到,堂堂墨家,这么光鲜亮丽的贵门,朝中相爷,后宫皇后,这样的家门,竟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马车内的气息突然变了,那股压迫感消失了,墨亦宏知道,那人走了。
墨家当初踏上这条路,便应该想到有今天,这世上,没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便宜。
有一天,当一切真相揭开,或许别人会笑话他,只是世人不知,这世上,会有那么厉害的存在,大夏...之所有能有今天的大夏,都是刚才使者背后的主子一手谋划的。
多可笑,那才是真正下棋的高手,执子定天下,皇上啊!您若知道,当年你所有的算计,都不过是有人顺水推舟罢,该是什么表情。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人究竟想要什么,江山?权势?还是什么?真的看不懂啊。
甚至,他根本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背后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就好像,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他从未见过他,只隔着一片竹林,隐约听过他的声音。
他说,金汉长久不了,想要朝代更替依然显赫,我可以帮你!
........
“老爷!”马车外,一声老爷,让墨亦宏惊醒了几分。
“回府!”多想五意,已经到了今天这田地,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再厉害的人,也终究只是个人。
墨家能有今时今日,虽离不开那人的帮助,可他自己多年的经营难道就真的没有半点功劳?
墨亦宏默默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对强者,可以敬畏,却不能真的畏惧,否则,墨家真的永远摆脱不了,彻底沦为别人手中的一枚子。
现在,墨家虽然看似是一枚子,可这枚子有足够力量的时候,下棋者动子也的三思而行。
若是他能得到秘宫人的线索,他手中,是不是也能多谢筹码?
墨家
正如林霜语所料,葵婆子用药密了看门的人,凭着自己会点功夫,废了一番功夫才将那翠嬷嬷带走,没敢走远,带这个婆子,也没打算走远。
她怕墨亦宏将成姬的嬷嬷关起来,也是为了秘宫人,怕对方捷足先登,到时候再把这嬷嬷杀了,她就真是什么都捞不到了。
刚才门口的那一幕,她可是看的清楚,那林霜语厉害啊!自己的伎俩当真瞒过那小丫头了?她也不敢肯定了,加上,那丫头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小丫头伺候着,越想越觉得自己恐怕早就露馅了。
所以当机立断,能探到秘宫人的消息也好。
葵婆子用了药,所以翠嬷嬷才这么乖的跟了来,要说,这葵婆子用毒的本事,还真是有两下子。
墨府正在办丧事,找了个堆放杂物的小间,葵婆子在翠嬷嬷鼻下弹了点药粉,翠嬷嬷立刻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