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沉默,可不代表他身后的梁齐传奇也会沉默,当即为首的那阴蛇天行朝黑风冷喝一声。
“如何?”
黑风自从上了银骨山,话就少得可怜。
寒风吹打,须发乱舞,衣衫猎猎,眼若寒星,眸似冷电,屹立山顶,傲立如松!
“那白兔与我梁齐有故,你且告知我那白兔如今在哪里,我等今日可不插手!”
秦云依旧盘坐,没有因为他身后之人或和此行目标有所龉龌而变色半分。
“不知!”
回答阴蛇天行的只有淡淡的两个字,听不出任何起伏。
阴蛇天行脸色一沉,深深看了眼黑风,然后右手一挥一道匹练斩出。
只是那匹练不是斩向黑风,而是斩向他身后的刘漫,登时噗嗤一声,刘漫从肩膀到胸腹多出了一个斜斜的斩痕。
血肉翻滚,滚烫的鲜血飚射在银冰之上却无法将其融化半分,反而渐渐被银冰所冻,冰寒异常!
凉了,更凉了!
“年轻人,有些问题要想清楚了再答!”
“不知!”
黑风没有撒谎,但是往往当真实不是人们想要的时候,人们会下意识的认为那是虚假!
阴蛇天行的蛇瞳闪烁不定,冰冷、妖异、残暴、危险!
他缓缓起身,走到了巨冰之下、刘漫之旁,探手一抓,从刘漫刚刚被斩开的胸腹中抓出一根肋骨,然后猛地一掰。
咔嚓!
刘漫迷蒙的双眼猛地睁大,浑身颤抖不已,嘴唇翕动,旋即钢牙紧咬,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倒是个汉子!”阴蛇冷哼一声,旋即将手中肋骨猛地插入刘漫被固定的四肢。
噗嗤!
刘漫被固定的更紧了,无法动弹,像是蜘蛛网上的飞虫,只能震颤!
“你再说一个不知,我就拔他一根骨头,御物境的生命力可是强横的很,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骨头能拔!”
阴蛇嘴角勾出一丝冰冷的笑意,蛇瞳却是紧紧盯着黑风。
黑风古井不波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但也只是挑了挑眉!
“那白兔现今在哪?”
“不知!”
咔嚓,噗嗤!
一拔,一插!
“与你分别之时她在何处?”
“不知!”
阴蛇还要去拔刘漫的骨头,却发现对方此时嘴角竟然不在抽搐,反而勾出一丝笑意,那笑容还在逐渐扩大,以至于他嘴角处的讥讽几乎凝成实质。
“咳,咳...哈哈...”
“我,咳..怀疑..你小子是在故意..哈哈折磨我!”
刘漫目光紧盯黑风,话语也是对着他的,但是那嘴角的嗤笑却绝对不是对着他的!
嗤笑声越来越重,像是他对自身从微末走到御物,又从御物沦落至此的讥讽和玩弄。
黑风犹如银冰般僵硬的脸色终于像是冰块溶解一般化了开来,他嘴角含笑道:“刘漫,你我并不熟识,但你是为我寻银骨山而沦落自此的,是我对不住你!”
他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最后咧嘴一笑:“所以,我向你保证,你若身死,今天他们四人,一个也跑不掉!”
“送他们下黄泉转生,这下,你的孙子,有着落了!”
刘漫的嗤笑蓦地演变成了狂笑,他在巨冰之上震颤的竟是比刚刚承受痛苦时还要来的猛烈,以至于他笑到最后,竟是涕泗横流,一张老脸的五官粘连在了一起。
旋即,刘漫体内元气一动,元丸像是失控了一般狂暴起来。
“丸爆!”
阴蛇一拍刘漫丹田,将其丹田的元气躁动压了下来,冷笑一声:“早就知道你积蓄数月元气,准备自杀了,我不让你死,你以为自己能死?”
随后,他双手翻飞,一时之间,咔吧声不绝如缕,刘漫浑身鲜血四溢,筋骨瘫软,像是烂面条一般被固定在巨冰之上。
这个过程刘漫没叫出一声,更没有发出一声求饶,只是和黑风遥遥对视,黑风也没有妄动半分,他还是静默着,似是成了一块亘古不化的古冰!
喀嚓声持续了半柱香方才停止,刘漫已然没了声息,他周身大骨被拆了个干净,一一插在他的身躯之上。
白骨银冰在日光的照射下有些耀眼,反射着夺目的光彩。
从此银骨山上又多了一堆银骨,只是这银骨比任何一截银冰都要来的更加坚硬。
因为那是武者身上的银骨!
冰原银骨,热血难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