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末可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依旧大言不惭。
“今日我是被你算计了还差不多。从你邀请我去王府,是不是就盘算好了今晚必然会发生类似的事?你想借我的手拒绝那个伽禾郡主,好让王爷和长公主将来无法强迫于你。当真是好算计啊!”
“呵呵,哪有哪有。你想多了,本王只是无聊而已。”
钟离末厚着脸皮不肯承认,紫芙也不逼迫,有些事承认与不承认又有什么区别。
钟离末出手帮过她太多次,她倒也不在乎被钟离末利用一把。
见紫芙突然变得安静,钟离末陪着笑脸关切道:“本王有些好奇,照你的经历,按说你必然是很讨厌伽禾的,为何今日如此手下留情?”
紫芙淡漠一笑,从容说道:“伽禾郡主再讨厌,可终归是你的家人。我今后可以不入王府,你却是不能不见。”
“你知本王并不在乎这些。再说她也不是姑母的骨血。”钟离末倒是无所谓。
“那我今晚反击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像她那样毁人名节吗?自然不是。我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吃苦头,为她所做的恶事付出代价。”
“我的目的达到了,她醒来定少不了要受责骂,长公主日后也必会对她严加管束,不会再允她肆意妄为。”
紫芙又道:“可我若是把事情闹大,反倒没这么好的效果了。府内之事传不到外面,却只会逼得长公主拼力维护她,用权势将我压下。”
“你还是不够了解女人,若真如此,到时我可就彻底得罪长公主了。做事只要达到预期就够了,何不卖个人情给长公主呢!郡主可不是外面的阿猫阿狗,这叫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们女人的心思可真多。”
钟离末笑意盈盈地嘲笑紫芙,见紫芙回瞪他,反倒越加得意。
“与人相处本就是你来我往、细水长流,又不是对待敌人,可以干脆地秒杀掉。小郡王胸中只有大事,自然不屑理会女人的心思。”
钟离末见紫芙语气隐有些不快,忙打个哈哈,将事情揭了过去。
再说平川王府那边,等紫芙和钟离末离开后,王爷和长公主就迫不及待地将程悦迦两人弄醒,狠狠地责骂了一通。
后来听说两人在王府的祠堂中跪了足足三日才被放出来。
回去两人都大病了一场,连上元节的灯会都没能参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钟离末送紫芙回到竹苑已经是亥时前后,紫芙便没有邀请钟离末进去喝茶,谨守礼节。
钟离末倒也没为难她,只是颇有深意地看了紫芙一眼,似是嗔怪她太过谨慎。
紫芙也没有办法,她毕竟是女子,不能像钟离末活得那么狂放随意,她也没有那个资本。
何况晚间她不知林正轩会不会还像前两日那样跑来寻她。
送走钟离末,紫芙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憩,累了半日,她也有些乏了。
妙竹笑问紫芙怎么吃个宴席,竟比出去收账还累。
紫芙只是笑而不语,周旋在那些自命不凡的贵女之间本就是费心劳神的事,也就她体谅妙竹那丫头,才不让她去遭这些罪。
洗漱之后,紫芙便打算安置了。
一闲下来,她又回想起了清晨在林正轩手臂上察觉到的那抹奇异触感。
她本想趁林正轩来时再观察一下,可等到昏昏睡去,也没见到林正轩的身影。
她今晚吸入了不少迷香,虽以内功和凉珠逼出,可仍觉困意肆虐,一但睡下就睡得很沉。连午夜屋内进人,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