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赶忙将屋里几乎燃尽的香料浇灭,瞥了一眼床上斜躺着的两人,就出了屋。
不用再多问,王爷回忆了一下今晚席间发生的事,便隐隐明白了其中的内情。
只是这种东西着实不应该出现在王府当中,等那两人醒来,他必要严惩,势必肃清王府里隐藏的污糟不可。
他严肃对钟离末和紫芙道:“她俩不懂事,你俩倒也没手下留情。还真是让本王过了个好年。”
紫芙俯身对王爷和长公主行了一礼,才说道:“今日这场意外实在非我所愿,奈何因小郡王这张颠倒众生的脸,我已习惯被当成女人的假想敌。”
“如此行事虽有不妥,可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还望王爷、长公主见谅。”
长公主自是知道程悦迦倾心钟离末的事,可她实在没想到如今程悦迦竟会变得如此偏激,不理智。
“悦迦太年轻,从小又被我宠坏了,实在是不懂事。好在今日在场的都是自家人,才没出什么大乱子,想必她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
长公主此言一出,便是想将事情揭过。
可若伽禾郡主只是暗地里使些坏,企图让她出丑,紫芙根本不会在意。
但她不是,她是想致紫芙于万劫不复之地。
如此恶毒,紫芙怎会姑息?
“长公主此言差矣,说句不中听的话,殿下怕是并不真正了解自己的女儿。”紫芙坦言道。
长公主闻言面色一变,眼神显出厉色。“你是在指责本宫。”
“在下不敢。长公主见谅,恕晚辈直言,郡主生来尊贵,不识人间疾苦,自然不懂我这等小人物活着的不易。所以一时兴起就妄想将他人的生活毁灭,如此行事,将来吃的亏,即便身为郡主,怕是也承受不起。”
“你此言究竟何意?”长公主语气中已隐隐有了怒意。
“姑母不妨进屋再仔细看看。”钟离末向前跨了一步护在紫芙身前,说道。
长公主闻言再次踏入屋内,可转了一圈仍一无所获。
还是王爷进来检查了一圈,才在柜子中,将一个捆绑着的男人揪了出来。
那男子此时也是神志不清,被钟离末连泼了两壶水,才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眼。
当他看清面前站着的几人时,险些将胆给吓破。
“王爷,王爷饶命!是有人陷害小的,小的可什么都没做啊!”
“哦?你没做什么?”
钟离末玩味地贴到了他耳边,那人仿佛被烫到一样,险些弹了起来。
“小郡王明察,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做什么啊!”男子磕头如捣蒜,表情十分委屈。
“本王不想听你废话,你是知道本王的,快点说出来,也许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钟离末取下腰间的短剑,用冰凉的剑尖顶起男子的下巴,脸色仿若寒霜。
被钟离末的气势所摄,男子抖得更厉害了。
钟离末的名号别说是王府之中,就是整个临城也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他素有狂放之名,就算平川王有时都拿他没办法,他又怎会对一个犯错的奴才手下留情。
院中无人说话,空气仿佛凝结,只听到男子因惧怕而发出的粗重喘息声。
无形的压力终是击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男子忽地扑到平川王脚下,大声呼叫,“奴才说的都是真的,奴才真的什么都没做。是有人让奴才溜进房中,偷走一位姑娘的贴身之物,想要坏了那姑娘的名声。”
“说只要等有人群靠近时,让奴才弄出些动静,再趁乱翻墙跑掉。之后便会将卖身契毁去,再给奴才一大笔银子,让奴才出去享福的。可奴才刚进屋,就被人打晕了,真的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