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正轩在陈氏多番恶行之后,早已认清了她。
为了侯府今后的安宁,林正轩找母亲商量了很久,终是下定了决心。
就在陈氏关在瑶心阁里伤春悲秋的时候,林正轩在一日午后去见了自己的岳父陈太尉。
进枢密院供职已有几个年头,对于陈太尉的铁血手腕林正轩还是很佩服的。
可若论起对子女的管教,他觉得太尉府和侯府真是没法比。
就说陈氏和她两个哥哥,哪个不是以势压人,心狠手辣的主。论德行,论心胸,论处事,他们的所作所为和贵胄的身份实在不匹配。
这些年林正轩在陈太尉跟前向来只谈国事,从不会在岳丈面前提及陈氏在后宅做的事,可今日,他却将话引到了陈希遥身上。
陈太尉是何等的老奸巨猾,初一听林正轩的口气,便知女婿必是对陈希遥生出了什么想法。
“今日贤婿怎得会提起希遥那孩子?”
陈太尉手捧茶盏,轻轻吹着上面升腾的热气,等着林正轩开口。
可林正轩却没直接答复岳丈的话,而是将几页纸恭敬地递到了陈太尉面前。
陈太尉将纸张快速扫了一遍,脸色终于有了丝变化。
“贤婿这是何意?”
将纸放到了旁边的桌案上,陈太尉眼神深邃地盯着林正轩的每一个表情。
那几张轻飘飘的纸上记录的不是旁的,而是陈氏近来所做的恶事。
有当初王妈事件的说明,侯府小厮和馨儿的证词,以及影探回报发现陈妈尸体的密笺。
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陈氏,当然也少不了陈景逸的影子。
“岳父大人,希遥多年无所出,我和母亲并无怪罪。可这一年多来她性情大变,处事越发没了分寸。经我和母亲多番开解教导仍不见改善,如今竟然开始苛待孩子。”
“希遥的行为着实令我失望透顶,故而小婿斗胆请岳父应允我与希遥和离。”
就在和离两字出口的瞬间,陈太尉猛地放下手中的茶盏,茶盏歪斜在杯托上,温热的茶水半数都洒了出来。
看得出陈太尉十分愤怒,可他明知是自家女儿恶毒,却仍不觉得女儿有什么不对。
他尽量控制语气温和说道:“侯府小辈人丁不旺,每个孩子自然都很金贵。希遥不会照顾孩子,是她的不是。”
“可她早先所为只不过是想除掉个贱婢而已,在我看来着实没什么大不了。如今孩子已经被亲家母带走抚养,希遥也算得了教训,依我看根本没到和离的地步。”
陈太尉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拒绝了林正轩和离的请求。
其实林正轩私下来找岳丈谈和离,已经给足了岳丈一家面子,可惜陈太尉并没打算领情。
在他看来,他太尉府的嫡出自然要高人一等,即便希遥真对女婿的妾室做过什么,也断没有为了妾室便要休妻的道理。
侯府顶多能拿希遥苛待孩子这茬说事。然家丑不可外扬,只要两家不想彻底反目,林正轩都不会在人前指出希遥的问题。
此时只有两人,一切还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