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瑶心阁回来就不发一语的紫芙,妙竹很担忧。她几时见过紫芙这般的神情。
一直以来她都是自信从容的,从来没有被后宅里阴暗的手段打倒过,从来没有因主母的迫害而低落过。
可如今面前的紫芙却如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毫无生气。
妙竹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她不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只知道若是自己喜欢的人在她面前和别人在一起,她也会难过。但她不会像紫芙这样似乎连精神支柱都消失了一般。
因为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了,大多女人甚至不敢将不满的情绪挂在脸上。
她不懂紫芙的痛楚为何会这么强烈,只是默默揽住紫芙的肩,由着她靠在自己身上,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慰藉紫芙受伤的心灵。
两人就默默无声地依偎在一起,孙妈妈进屋看了一眼,没有说任何话,只留下一声叹息便出了外屋,把门扣紧。
静谧的紫竹轩内室里,只有无声难过的紫芙和紧抱着她的那双坚定的手。
这是紫芙到这个世界五年来,除了原身死去,唯一一次伤心到忍不住想落泪。
也是从这一刻她才深深明白,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内敛持重的男人。
暗自伤心了良久,紫芙的情绪才缓缓好了起来。
她不想妙竹再为自己担忧,就叫她去备早饭,自己则守在房间里整理思绪。
这才刚开始,后宅的路还有那么远,难道她现在就要败下阵来?紫芙绝不会甘心。
若是不想争,她最初就不会去尚武堂里找林正轩,更不会和他有这么多的牵扯。
如今已经成了姨娘,就算她想撤出这是非之地,已然没有可能。先不说自己做不做得到,就算她能做到,陈氏又怎会相信。
擦干眼角的最后一滴泪,紫芙想要重新振作起来,可是内心的痛楚还没有驱散,即使强压自己也无法牵动嘴角的一丝肌肉。
吱呦一声,窗户开出一个小缝隙,一个鼬白色的小脑袋缓缓伸了进来。
它探着呆萌的小脑袋,两只黑黝黝的小眼睛看向紫芙滴溜溜转了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前爪用力扒住窗沿,两只后腿快速蹬踏,用了半天力才终于托着肥厚的屁股爬进了窗户。
顺着窗台边的桌案跳下,小白团子迅速跑到了紫芙的身前。
只见迷弟的两只小爪子扯住紫芙的裙摆,一副讨好的模样,像一个来讨糖吃的小孩儿。
看着迷弟可爱的小模样,紫芙的嘴角终于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来。
她俯身一把捞起迷弟软糯的身子,将它团了团抱在腿上。一手托着它的身子,一手自迷弟的小脑袋向下梳理它顺滑柔软的皮毛。看着迷弟舒服的在自己掌心翻滚雀跃。
随着迷弟兴奋雀跃的表现,紫芙渐渐也平复了心情。
迷弟似乎很通人性,难道是得知自己情绪低落,才特意跑来安慰她的?若是如此,那小家伙真是太神了。
从西南回到临城侯府后,除了林正轩来紫竹轩的时候,迷弟一直留在紫芙的房间。昨晚因为自己去瑶心阁掌灯,迷弟才去了妙竹的房里睡。
刚才妙竹出去扣紧了门,没有人抱它进来,小家伙干着急却见不到紫芙,这一通着急之下竟学会了爬窗户。
“你跟二爷学坏了,只有登徒子才会爬进女子的闺房。”紫芙打趣着。
看着面前的小白团子,伸手捋顺了它颈下的那一小块杂毛,紫芙当即决定,带迷弟出门逛逛。
回侯府已经快两个月了,从深秋已经进入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