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门开,守在门外的奴仆家眷一窝蜂的拥了上去,都想第一时间接到自己的主子、亲人。
“让开,让开!”官差们拿着棍棒驱赶着围上来的人群,这才为应考的学子扫出一条可以通过的道路。
栓子第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司徒谨。“大少爷!大少爷!”
司徒谨也注意到了栓子,跟着栓子挤出人群,这才看到等在骡车边的小妹,“嫣儿,不是让你在家里等着,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看手都冻冰了!”
“兄长,我不冷,车上有暖炉。而且就算是在家也呆不住,不如来这里守着。反而能安心!”兄妹两说笑着上了车,司徒嫣看了一眼兄长,虽然衣衫略显零乱,眼下泛有黑青。可精神尚可,应该只是睡眠不足而已。这才放心和司徒谨随便聊了起来。
回到司徒府,司徒谨梳洗一番,吃了点儿东西就先睡了,他可是连着五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栓子,好生照看大少爷。我去一趟河南县城,明日午时前回来!”司徒嫣也有些担心李家四兄弟,吩咐了栓子一句,这才赶着车带着暗夜直奔河南县城。
李家四兄弟这会儿也吃了东西正在补眠,司徒嫣到的时候四人仍睡的很沉。给四人把了脉,确定都只是略感疲惫,身体并无大碍,这才安心。吩咐丁婶给四人熬了补药,她还亲手做了补身健体的晚膳。
“丁婶儿,林桃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动?”
“回大小姐,奴婢一直盯着,未得吩咐,那林桃连四位少爷的院子都未曾进过!”
“嗯!她可有出府,或与什么人有所联系?”
“未曾出府一步,做事也很勤恳!大小姐放心!”
“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司徒嫣对林桃的表现很满意,她提倡男女自由恋爱,可是如果对方存了别的心思,那她也不会放任不管。毕竟伤她亲人者只有死路一条。
晚饭时,四兄弟才醒过来,得知小妹来了,都很高兴。司徒嫣陪四人用了饭,这才问起科举的事情。
“题目倒是不难,也都能答得上,至于能否考取功名,不敢想!”四兄弟中三郎和四郎出了贡院即胸有成竹,倒是大郎和二郎,多少有些不安。
“尽人事,听天命!”司徒嫣给出六个字。这古代科考多少,都是以考官的个人喜好进行文章诗词的品鉴,所以有着印象分。而兄长们又不是考官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猜得出他的喜好。司徒嫣觉得虽然大郎和二郎并未得公孙先生指点,可也一直在跟着三郎学,想来学问也不会差到哪里。
“小五不用担心,俺问过大哥的答卷,虽然辞藻未见华丽磅礴,可却朴实中肯,而且多有引经据典之处,一定能考过的!”三郎倒是很看好两位兄长。
“我自是相信四位哥哥,只是县试过后还要准备府试和院试,哥哥们趁着这几日先把身体养好,这科考堪比战场杀敌,倒是很费体力!”
四人都跟着点头,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厉这些,要说不怕是假的,可真的经厉过,现在想来反而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看着小妹为自己担心,四人还是感觉心里甜甜的。
次日司徒嫣陪着四人用过早饭,这才赶着车同四兄弟一起回了京城,至于放榜有丁满看着就好。
放榜之日,丁满和李有柱一大早的就等在贡院门口,当然连同司徒谨在内的五人都通过了县试。
司徒嫣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酒席,甚至还请了端木玄一起为兄长们庆祝。席间最高兴的就是李大郎和李二郎。比起学问高深的司徒谨,和得帝师指点的三郎和四郎,二人原以为自己终会落榜,如今这般,总算是没有辜负小妹的期待。
福祥村也得到了消息,杨、李两位族长放炮竹庆祝,只是如今四兄弟人都不在村里,所以请席之事还要再等上些时日了。
司徒府外院书房,端木玄正在和司徒谨一边下棋,一边闲话,“仲贤这些日子忙着应考,这棋艺倒未见退步!”
“和子恒比起来,我可是连输二盘了!”司徒嫣坐在一边和李家四兄弟聊天,时不时的望向司徒谨,看的出五位兄长身心都已恢复如初,就算此时去考府试,应该也能撑得下来。
“小五,过了府试,就是‘童生’了。就算是当初的李家村,也从未出过一个‘童生’。”三郎这会儿倒是想起了小羊儿,也不知他过的如何,有没有参加今年的恩科。
“三哥是想回李家村了?”司徒嫣明白三郎的感觉,人都一样,对于自己出生的地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嗯,这一出来就是好几年未给父母上香扫坟了!”
“如今突厥独占幽州,就算我们想回去,也不容易。不过总会有机会的!”司徒嫣虽然未入朝听政,可也知吴皇万不会将幽州让给突劂,发兵只是早晚之事而已。
“嗯!”三郎轻点了一下头,他好想将这好消息告诉父母。
“等将突厥人赶出幽州,我和哥哥们一起回李家村!”司徒嫣轻拍了一下三郎的肩。
“好!”三郎这才露出笑颜,心里没有那么遗憾。
“哈哈哈,子恒这一盘可是我赢了!”司徒嫣和三郎聊的愉快,倒累得端木玄在一旁分了心神,而输给了司徒谨。
“这盘不算!”端木玄有些吃味的回了一句,他一时不甚这才输给了司徒谨,他可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吃醋嫉妒。
司徒嫣没有去看端木玄,也知发生了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情之一字,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