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玄的表白,倒让他与司徒嫣的关系更加明朗化,让他反而轻松了许多。就像眼下这般来看司徒嫣,也不用再寻些个蹩脚的借口,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来会佳人。而司徒嫣却有种上当受骗的无力感。
吴谨更是觉得憋闷难受,甚至有种卖妹求荣之感。
过了五月廿四小暑节气,天气越来越热,以前常听人说,“雁门关外有人家,早穿皮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如今司徒嫣是真的深有体会,白日里站着呼吸都会流汗,可到了晚上,不盖棉被都会冻得睡不着觉。
只是这样的天儿,倒成全了司徒嫣和吴谨,栽种的植被长势喜人,荒漠草场和防风林已经初见成效。端木玄这几日天天往军屯里跑,跟着吴谨学着治理荒漠草场。
“仲贤,你怎么会想到在沙漠里建出一片草场?这些树种草种我以前从未见过?”在端木玄的印象中,吴谨出身江南,应该并不认识这些植被才对?
吴谨对于端木玄这些日子明目张胆的来会佳人,心中还有些闷气,正想着要如何劝诫,一时晃神,没来得急反应。
端木玄这些日子高兴,也没在意吴谨的异样,“要是这草场真的能建成,那可是大功一件,不仅帮了整个西北军,甚至整个吴国都会受益匪浅!”看着已经绿意盎然的土地,不只吴谨连端木玄都有些激动。他甚至想到,这样的功绩换吴谨一身荣华也决不为过。
“事情是舍妹想的,连种什么都是按她所说,我原也只是想着试试,成不成的心里也没底,却不想如今效果这般好,倒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自从端木玄对司徒嫣表了态,吴谨遇事也不再隐瞒,两人相交倒也多了一份坦诚。
“嫣儿不愧为在世女诸葛。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这些事儿她又是从何得知?”对于自己的心上人,别说是司徒嫣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是错的。他也会认为是合理的,更何况司徒嫣全身都透着秘密,他可是好奇的很。
“我也问过舍妹,她只说是从书上看到的,至于是什么书?她倒是只字未提!”
吴谨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他相信小妹,也看的出端木玄也是相信自己妹妹的,虽然心里不喜,可却略感安心,“子恒,嫣儿是舍妹闺名,你的心意我明白,可要是被人听了去,毕竟于她名声有损?”吴谨对端木玄也是百般无奈,原以为小妹已经拒绝了他。他就不会再纠缠不清,却不想这人反倒来的更殷勤,小暑后更是天天都来,甚至如今连称呼都改了。
“仲贤,我的心意自是不会瞒你,我也知你因何顾虑,可我对嫣儿的心意此生不变,而且我更不会逼嫣儿,即便是它日嫣儿不选我,我也会如兄长般守在她的身边。保她一生安稳!”吴谨没想到端木玄早就有了这般打算,看着这样的端木玄,连他都感觉如此陌生,可又很是心安。
“好。子恒我信你,可如果哪天你做出任何伤害嫣儿的事儿,就算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拉你去黄泉路走一趟十八层地狱!”吴谨爱妹如命,这些端木玄早就知道,所以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如果哪天我伤害了嫣儿。不用你动手,我必自裁于嫣儿面前!”两个男人就这样许下了一生的誓言,也许这会儿他们尚不可知,这样的承诺会伴其一生,甚至直到两人耄耋之年都未曾改变。
忙过了六月十一大暑节气,再有半个月就是吴谨的生辰,司徒嫣这些日子虽忙,但这么大的日子她还是记得的。虽然原主以前也为吴谨庆过生辰,但于她还是第一次,所以想着要如何特别些才好。
找来栓子向他打听吴谨以前都有哪些喜好,“栓子,你打小就跟着兄长,可知他都喜欢些什么?”
“大小姐,大少爷喜欢看书,如果说兴趣,最多就是听听曲儿吟吟诗,别的再无其它!”栓子不明白大小姐怎么会有此一问,可他身为奴才,无权过问主子的心意。
司徒嫣没想到吴谨活的这般简单,其实倒是她错怪了吴谨,毕竟这是在古代,娱乐节目少之又少,而吴谨又不喜欢花天酒地,能得一两个爱好,已属不易。
知道吴谨喜欢听曲儿,司徒嫣心下有了主意。对于乐器,前世的她为了完成任务,曾经练习过一段时间的古筝,虽然并非专业出身,可也相当于业余10级水平。
只是这古筝与这个朝代的古琴又有所不同。司徒嫣在边城找了很久,也才找到一架15弦的筝,而她习惯了21弦的筝,用起来很不习惯。思虑再三,司徒嫣决定找工匠试着做上一把适合自己的筝。而15弦的筝她也买回去备用,一旦试做不成,这筝至少勉强尚可应付。
六月二十五日夜,司徒嫣将准备好的彩纸找了出来,和栓子一起折着纸鹤。
“大小姐,您这都忙了三个晚上了,这纸鹤也折了有快近1000只了,再这般忙下去,您这身子如何吃得消?”栓子已经知道大小姐是为了给大少爷庆生,可是大小姐这般熬下去,怕没等到大少爷生辰,就要熬出病了,到时心痛的还是大少爷。
“我没事儿的,只是累了你,白日里要忙地里和屯学的事儿,晚上还要跟着我在这里挨累?”司徒嫣倒是没觉得累,不过是有些担心栓子会吃不消。
“大小姐说的哪里话,奴才心里高兴着呢,一点儿也不累。至从先主母离逝,大少爷就没好好过过一个生辰,如今大小姐这般为着大少爷,奴才心里欢喜,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司徒嫣听的出,这个奴才是打从心底里为大少爷高兴。
“忙过了明晚,我一定让你好好歇上几天。记得我叮嘱过的,明天下午想办法拦着大少爷,千万别让他回家,最好是能拖到天黑,这样才能给兄长一个更大的惊喜!”明天就是吴谨的生辰了,司徒嫣也有些小小的兴奋。
“奴才记下了。只是大小姐一人要忙寿宴。怕是过于辛劳,不如奴才明天留下来帮忙吧?这样大小姐也能得空儿歇上一歇?”
“不用,这点儿事儿,我还做得来。你只管陪在兄长身边就是。行了。今儿晚上先忙到这儿,你去歇着吧?”
“是,大小姐也请早些安置?”
“嗯知道了!”等栓子离开,司徒嫣又忙了有一个多时辰,这才上炕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