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河南县城福祥村的李家四兄弟,此刻正默默的思念着远在异乡的小妹司徒嫣。而在西北边城的端木玄更是日思夜想,险些就要换上相思病。反比起司徒嫣,此时就显得没心没肺的多,整日里只想着要如何给吴谨搏名声、建功立业。
只是吴国才经历一场大战,这会儿吴皇只想休养生息,并没有举兵兴事之意,自然没有战场上建立军功的机会,而荒漠草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事儿的,这名望功绩也就不是那么好竖立的。
一连和吴谨商量了好几天,这才想到在军屯里开屯学,教男娃儿读书教女娃儿女红,一是让这些半大的娃儿能有事儿做,省得他们每日在军屯里野着,少不得做些偷鸡摸狗讨人嫌的事儿。二是可以帮着屯里创收,甚至规划好了,还能帮着屯里再养上些鸡、猪的,等到了年底就能杀猪分肉,给军户们改善一下。当然最终的目的还是要给吴谨扬名。
“嫣儿,这屯学的事儿,为兄觉得倒是好事儿,只是怕没有时间授课教导,耽误时间事小,要是误人子弟,恐要落了埋怨?”吴谨本就喜欢读书,能当夫子可比让他当队率更得他心意,只是他手头上的事儿太多,实在是忙不过来。
“屯学里又不是要教四书五经,这些人也不是为了考取功名,只是让这些娃儿能识几个字明些理,让栓子来教就好。而且收学生时,也要和军户们讲好,因个人资质不同,能否学成还要看是否恳用心努力!”司徒嫣也考虑过,觉得她教女红,栓子教识字刚好。至于这些娃儿将来能不能有出息,还要看他们有没有天份,愿不愿努力,毕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这倒是好。栓子打小就跟着我进学,别说只是给这些稚童开蒙,怕是比一些饱读诗书的落迫仕子懂得还多些。而且我们又有言在先,就算这些稚童学不成。也不会落了埋怨!”吴谨觉得这个主意好,就看向了栓子。
栓子本来坐在一边听着,这会儿见大少爷和大小姐商量的事儿竟然和他有关,战战兢兢的起了身,“多谢大少爷和大小姐抬爱。奴才也就是跟大少爷久了,能识得几个字罢了,可不敢给人当夫子的!”
“栓子,你这可不对了,大少爷看重于你,你可不能过于谦虚,砸了大少爷的招牌。”司徒嫣明白栓子的担心,但她想的又不是让这些孩子将来去考秀才,所以光是识字栓子一定没问题的。
栓子被司徒嫣这话一激,忙挺了挺胸脯保证。“奴才定当好好的教,绝不会有损大少爷和大小姐的名声!”
见栓子应了,司徒嫣这才和吴谨商量起屯学的位置和课业的内容等诸多事宜。这一商量就是好几天,等屯学开课已经过了谷雨。
屯学就选在离司徒嫣家相去不远的一个屋子,也是原来屯长的家,雪灾后那里并没有修缮,后进来的军户,也没人愿意要那个屋子,司徒嫣选在那里只是觉得离家近,她在教学的同时还能照应家里的羊和草药田。
吴谨一早就将要起屯学的事儿告知了手下的屯长陆明和孙大胡子。自然这事儿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队,一开始得了信儿的军户还以为是以讹传讹,没人当回事儿,直到看着吴谨带人开始修缮屋子。这才将信将疑的以主动帮忙为借口,跑来打听。
“陆屯长,那吴队率说的可是真的?这屋子真是要修来给娃儿们读书识字用的?”其实也不怪这些人不信,毕竟这事儿无论是世袭的军户,还是新充军的,从来就没有见到过。
“是啊?陆屯长。俺家没个男娃子,俺就是想问问,那女娃子,真能跟队率家的小五学女红?”这人可是知道的,队率家的小五是良籍,而且以前也是京城大户人家出身,学得一手好女红。如果自己家的女娃儿能学得一星斗点儿的,将来进了婆家也不会被公婆嫌弃。而且也能给家里多些进项。
“这哪能有假的,屋子都快修好了!你们啊,只管将心搁肚子里,吴队率是啥人啊?家里过着啥日子,你们又不是没见着,要不是处处为着我们着想,能挨这份累去。我们能跟着这样的队率,铁定吃不了亏的!”陆明早就看出来,吴谨和司徒嫣兴屯学的目的,当然会帮着他们说话。
“那倒也是,俺家里穷的叮当响的,还真没啥值得吴队率惦记的!”这有一个人信,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这可是大好事儿,俺家就两个女娃儿,本以为生了两赔钱货,这下可好了,要是能学点子女红,绣个花啊,草啊的,兴许还能赚上个几文钱,贴补贴补家里,这往后谈婚论嫁的时候,婆家也能更看重些!”
“可不是的,你家里可好了,有两闺女,俺家里三个秃小子,整日里在地里野着,要是能跟着识几个字的,说不定将来还能考个武状元啥的!”
“老孙,你这会子就做白日梦了!”
“你懂个啥,吴队率家的小五曾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
“行了,别乱嚼巴了,赶紧把这屋子修好喽,娃儿们也能早点子读书!”陆明不喜欢这些人谈论司徒嫣,忙将话给截了。
吃过晚饭,吴谨和司徒嫣商量,“嫣儿,你之前说的要在屯学的后院养3头猪,20只鸡,就指着你和栓子两人怕是照顾不过来?”这些日子吴谨的事儿倒是没多多少,可司徒嫣和栓子倒是忙的脚不沾地,他实在是有些担心小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