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玩儿。”司徒嫣看着很是喜欢,“婶子你真利害,这么小也能看出公、母?”
“这有啥,以后你看久了也能看的出来。这小鸡可不好养,这么大的不能光喂菜叶子,还得喂点粮食。等退了毛,再大点儿,就好养了。”福婶子怕司徒嫣养不好,叮嘱再三都还不放心,“要不,俺给你养着,大点儿再给你送来?”
“婶子家好些个事儿呢,俺哪能劳烦婶子,俺试着养吧,再说了,家里还有大哥他们呢,这孵小鸡不行,养应该还是行的,养不活还养不死吗?”
“你个丫头瞎说个啥,就你能折腾!”福婶儿笑着拉着司徒嫣的手,她知道这丫头是不想给她添麻烦。
“婶子,俺还真有个事儿要麻烦婶子,俺这里有些布,要做些‘香件’。”
“啥是‘香件’?俺听都没听过,就怕做不好?”
“这香件跟荷包差不多,只是里面放的是些干花,香料,俺这儿正有个样子,婶子等下,俺这就去拿。”司徒嫣进了东次间,从戒指里取出一个前些天缝的“香件”。这才回了堂屋,拿给福婶儿,和她讲了一下要如何缝制,要绣什么花样。
“前些日子见婶子一直忙着,所以也没敢登门,这会儿婶子得了闲,可不能推了俺,这些还和以前一样给十文工钱,婶子看可好?”
“你呀,明明是你帮着婶子赚钱,还一副欠了婶子似的,俺都懂,丫头放心吧,俺一定给你做好喽。”
“那行,这事儿可就定了,要是婶子有啥不明白的,俺过了晌午都在家。”两人将这事定了下来,司徒嫣又去请来阿牛婶儿和四婶子,“婶子们这些日子可是累着了,咋都瘦了。”
“家里地多人少,不帮着干哪成,倒是丫头你,这些日子咋也瘦了,俺看着大郎几个倒没见瘦?”
“婶子,俺这不是瘦了,是长高了。”三人唠了会儿家常,司徒嫣这才将请二人来的意思说了,“丫头这络子俺可没打过,也不知能不能行?”四婶子有些犹豫,想赚钱可又怕把活做糟尽了。
“这打络子简单,婶子一练就会。俺先教婶子们打个‘平安结’。”司徒嫣将络子线取了出来,教二人打“平安结”。
两人学了有一个时辰,方法是会了,可编的有些松,贩卖是不行的。
“婶子们别急,你们看这东西不难学,多练练就好了。这络子线由俺去配,婶子们打成一个5文工钱可好?”
“丫头,婶子巴不得能有个营生赚些钱,可这络子俺这心里真没啥底,要不俺拿回去试试,要是能成,俺就做,要是不行,你再找别人?”四婶子还是有些犹豫,又感觉很是可惜,这好事儿要是错过了,还不知啥时才能赚到钱。阿牛婶儿也跟着点头,心里也是这个意思。
司徒嫣觉得这样也好,大不了再找些别的营生给婶子们做,怎么也要帮着她们多赚些银钱,山娃子今年也要出役的,不赚些钱,到时真怕他撑不下来。
司徒嫣又把注意的地方和两人说了一遍,这才送她们出门。阿牛婶儿和四婶子一边走一边聊,“俺还以为这丫头入冬前不打算做营生了,没想到这农忙刚过,这活就来了。”
“她是怕俺们前些日子忙,要不能等到这时候。”
“这下好了,俺也能给山娃子多赚些钱,要是能把俺那闺女草儿接回来,就更好了。”
“你那银钱还攒得下,俺手里的光给狗子他爷抓药都不够,明年狗子也要行冠礼了,还不知到时咋办呢?”
各家都有烦心事,两人感慨一番,就各自回家打络子去了。福婶儿几天后也知道了司徒嫣找阿牛婶儿和四婶子帮忙的事,就和村正两人聊了起来,“有了这个营生,这两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俺看着李阿牛和李四又进城去扛活了。”
“今年还不知是个啥样,这立夏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才只下了一场小雨,要是再旱下去,怕是地里连口吃的都捞不着,还要交赋税存冬粮,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那地里要是旱了,官府会不会免赋?”
“三年前大旱,地里连一粒粮食都没出,官府还不是照收税,免不了的。”
“嗨,你说这过的叫啥日子。要不是有丫头帮着,连俺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啊!”村里叹气的又岂止这三家,哪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讨生活。也只有司徒嫣,一向乐观又有赚钱的头脑,这日子才能越过越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