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定二十一年三月初七,春雨过后,空气中飘着一股浓浓的泥土气,有了雨水的滋润,野草山花一夜之间都窜了出来,枯木逢春,整个大荒山都穿上了绿衣。
司徒嫣和李大郎几个吃了早饭,兄弟几个去地里忙,她则去了趟福婶儿家,“福婶儿在家吗?”
“在呢,是丫头吧,你等等啊!”司徒嫣站在院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福婶儿从灶房走出来开门。
“婶子这是忙啥呢?五爷爷在家吗?”司徒嫣进了院子,拿了个马扎坐了下来。
“没在呢,跟着你叔下地了。俺这还能忙啥,这些日子尽在地里瞎忙,这不是看你旺福叔和小羊儿哥都瘦了,就想给他们补补。”
“还是俺叔和小羊儿哥有福气,有婶子疼着。”
“你这丫头还打趣起婶子了。俺昨天还见着大郎几个了,要不是你照顾的好,哪能忙成这样也没见瘦。”两人唠了会儿家常,司徒嫣这才把来的意思和福婶儿说了。
“婶子,俺想跟你买些鸡蛋。”
“跟婶子你还客气,啥买不买的,你只管拿去吃,俺这就给你取去。”
“婶子,你坐下先别忙,俺要鸡蛋不是自己吃,是要卖的。所以这钱必须给。俺都打听过了,这鸡蛋好的时候2文钱一个,不好卖的时候1文钱一个,俺就按2文钱跟您买。”
“那哪行,就算要买就按1文钱一个。你这是要拿去卖的,2文钱一个收的,你还上哪赚钱去。”
“婶子,俺有法子,你就相信俺吧。就这么说定了,俺篓子都背来了,您有多少都捡篓子里吧!”
“你这丫头,又起的啥要讹子,俺可跟你说,要是卖不出去,你就给婶子送回来,可不能自己亏喽?”
“是,俺谢谢婶子。”
从福婶儿家出来,司徒嫣把和她家关系好的,又养鸡的几家都走了一遍。将鸡蛋洗了用盐水泡上,为了出油,还倒了些酒,一坛子正好能装下100个。
有了这一坛子的咸鸡蛋,再多做些咸菜,初十有小集市,再去买些鸡蛋,最少再淹个四坛子,这几个月就不愁没东西卖了。
有了目标,干起活来人也不觉得累,咸菜好的快,咸鸡蛋最快也要15天才能好。等到初十那天,司徒嫣让李大郎赶着骡车进了县城,又买了420个鸡蛋,400个淹成咸鸡蛋,20个留着平日里吃。
每天除了进山、煮饭,就是做咸菜,李大郎几个见小妹虽然忙,但每天都带着笑,不像前几天有些闷闷不乐的,这才放心。
到了三月十五赶大集的日子,将三样咸菜各装上一坛子放在骡车上,也不敢多带,还不知好不好卖呢,今天只是试试。再装上两捆柴火,这才赶着车往县城去。前些日子农民们都忙着种地,县城里反而显得安静,忙过了春耕的百姓,这会儿都涌进了城,反而显得异常热闹。
先跟人打听了一下,这咸菜也算是菜,所以只能在菜市上卖。找了块干净的空地,将“李福记”的幌子一支,就有些老顾客上门了,“你们几个小子又来了,这又是卖啥好吃的?”
“大叔,您可是常客,俺们这次卖的是咸菜,十文钱一斤。保证您买了不后悔。”
“这菜可够贵的,怕是不好卖,那边那菜才三、五文一斤。”
“大叔,俺这菜都是淹过的,带着咸味儿,拿回去和别的菜一起炖可当盐使,这可比买盐便宜多了,您说是不?”
“还有这好事儿?”
“给您捏点尝尝,要是您觉得好了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