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一时呆立在当场。
大功告成,许错唯恐再生变化,赶紧把契约拿到自己手里,哈哈笑道:“傅二郎,许某虽非君子,但也不会为难苏姑娘,定当以礼相待,试婚期内,若苏姑娘对我不满意,我将她安然送回家来也就是了。”
杨凝式见他得意忘形起来,走过去瞪了一眼,道:“赶紧走!”
许错立刻让兵卒牵了一匹马来,先请苏想上马,这才放开傅金。
傅元见兄长逃出魔爪,心说机不可失,便要下令出手,留住许错等人的性命。
谁知许错一个翻身上马,与苏想共乘一骑,将佳人紧紧揽入怀中,哈哈一笑道:“告辞了!”
杨凝式等人纷纷上马,一声令下,带兵开拔。
眼看许错与苏想共乘一马越行越远,傅元心如刀绞,忽然间仰头咆哮,啸声中透着无限悲愤,直喊到嗓子哑了,再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才停下。
许错一行人马不停蹄急行了一日一夜,总算在天明时抵达黄河畔。
河对岸就是朱全忠亲自坐镇的军营,隔河遥望,便能看到原野上排列整齐的军帐。
北岸的渡口也被梁军占领,有一营兵马驻扎。
众人入营后,杨凝式又把随行的兵勇叫到面前,好生嘱咐了一番,让他们对那两个领队将官的真正死因守口如瓶,并编了一整套说辞,以防有人询问。
一众兵勇知道杨凝式和许错都是梁王跟前的红人,于是都没有二话。
杨凝式让他们留在北岸,自己先渡河过去,向梁王禀报事情。
苏想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日一夜,早已疲惫不堪,加之伤心过度,半路上便发了高烧,不省人事。
许错先找了一顶帐子,将苏想抱进去放在榻上,盖紧被子,唤了随军郎中诊治。
郎中说是夜里受了风寒,并无大碍,说完便去抓药熬药。
许错和窦昂二人也都累了,对坐在帐内,一边闭目养神,一边低声谈话。
窦昂口气不满,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苏姑娘?”
许错嬉皮笑脸地道:“试婚契约都签了,接下来就是办喜事,从今以后她便跟我。”
窦昂斥道:“趁人之危签下一纸试婚契约,子恒,你行事越发不择手段了!”
许错一脸无辜地道:“若不这样做,当时还有什么可行之策?”
这时郎中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窦昂便没说话。
许错接过药,把苏想扶起来,喂她服药。
苏想喝得急了,呛出了一小口,紧接着咳嗽起来。
许错扶她躺下,起身出去还药碗,顺便再问问郎中病情。
苏想半昏半醒,见许错往外走,以为他要一去不回,支撑着病体坐起来,含泪怒道:“许子恒!你把我抢了出来,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死在这里,化厉鬼缠你!”说着又咳嗽起来。
许错暗骂:“死去,老子连人都不怕,还能怕鬼?”但回头一看,苏想秀眉紧蹙,俏脸烧成了粉红色,心里又生出怜意,连忙上前安慰道:“你躺下,我没丢下你。”这般安慰了好半天,才把苏想又哄得睡了过去。可即便睡去,仍抓着许错的手不放。
窦昂叹了一声:“做孽啊你!”起身出了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