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如此热衷套自家男人的醉话,倒不是觉得这事不靠谱,而是夏老二做人德行有亏,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
她套话,是想看他外面有没有养女人,私藏银子。
如此倒也好,起码知道牵头人是男的,估计长相也不咋地。
熊老二出事,周边村庄的失踪者家属闻讯赶来,情绪激动的他们,再次跟夏家起哄,场面再次失控。
夏家人慌神,已经不敢再嘴硬,只能暗中求菩萨保佑。
好在,周班头特意留了批衙役下来,给威慑住了。经此一闹,失踪者倒是登记的所差无几了。
陆庭修翻看名单,再跟村长了解附近村庄的情况,愈发觉得这案子蹊跷。
周围的村庄,是霖县出了名的穷乡僻壤,常年的饥饿跟贫穷,让村民对钱财格外执著,更限制了他们的见识。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但凡理智清醒之人,都能看出天价招募劳工是场骗局,偏偏这些人还一个个上赶子。
夜色已深,涉案的村民聚集不愿离去,陆庭修起身劝退众人,并承诺会尽快破案。
得了知县的保证,众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离去。
牵头人没有任何线索,而且只凭夏家人一面之词,未必可信。
陆庭修打算去夏家走一趟,由夏秋陪同而去。
官老爷亲临,夏家二老求之不得,忙跟村长借了马灯,一块往夏家走去。
二老盘算呢,老二虽浑但干不出泯灭良心的事,肯定是受歹人蒙骗。夏秋这个死丫头,虽然恨夏家,可刚才也没落井下石,甚至还替老二说了句公道话。
还是有必要争取一下的。
听说她借势在城里开了粮铺跟医馆,只要她不计前嫌,夏家自然能跟着享福,举家去城里过有钱人的日子。
想到此,夏老太对夏秋又热乎起来,扯些虚头巴脑的,让她念旧恩。
“小九啊,还记得你八岁那年,烧得不省人事吗?”夏老太声音哽咽,痛惜道:“奶在床前足足守了你三天三夜,或许是老天爷感念我心诚,你总算醒过来了,病也好了。”
“您不说我不省人事么?当然记不得了。”对于这种死皮不要脸的,夏秋没有丝毫客气,反讥道:“不过我记得很清楚,我数次病危,你们不给钱医治就算了,连娘借来给我治病的钱,你们都给抢走了。”
“哎呀,你误会奶了。”夏老太被噎得气结,却不得不压住怒火,满腹委屈道:“不是我们不舍得,而是家里真的没钱呀,二十多张嘴,一天没得吃都要死人。”
“谁生的谁养,凭什么抢我爹娘的钱?”
夏老太吃瘪,“咱们是一家人嘛……”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提这些干什么?”夏老头深知夏秋不是过去的那个蠢货,现在的她牙尖嘴利,手段又狠毒,老太婆哪里是她的对手,再扯下去就栽沟里了。
死老太婆,牢房里的事,她都忘了吗?
死丫头的心比石头还硬,想要整他们,勾勾手指头的事,奈何自家老太婆还掂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