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闵佳人喘息着走回去,此时薛谦被下了药,她不敢离他太近。
薛谦的眼中布满血丝,不知是被汗糊的还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他此刻难受的要命,身体的某一处像要爆炸了似的,脑袋浑浑噩噩视线模糊,听到闵佳人的话,他迷惑而又艰难的朝声源处望去,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出于本能的,他朝那那道身影伸出了手。
“老实点!”闵佳人踹了薛谦一脚。但她此时身体使不上力气,她的脚落在薛谦身上就像挠痒痒似的,被薛谦一把握住脚腕,一个不稳,再次跌进他怀里。
虽然薛老太君和母亲齐氏曾不止一次往他房里塞过人,但薛谦因为自身不会说话的缺陷以及孤僻自闭的性格,他并没有开过荤,这会儿在药物的驱使下,他简直不知如何自处,只能出于本能的将大手覆盖在闵佳人身上四处游走。紧贴着这具柔软的身体,他身上的燥热叫嚣感缓解了不少。
好在薛谦没有经历过人事,动作生涩,他并没有刻意钳制闵佳人。闵佳人飞快的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使出吃奶的劲儿重重捅在薛谦胳膊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薛谦的墨绿色锦衣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渗出来,还滴了两滴在闵佳人纤长素净的手指上,非常显眼。
剧烈的疼痛让薛谦暂时恢复清明,闵佳人趁机爬起来,打着哆嗦跑到窗户前。门已经被锁了,她并不确定窗户是不是也被锁了。
幸运的是,当她踮起脚尖伸出手时,窗户吱哑一声开了。她有些小激动,虽然现在所处的位置高了点,但想以最小的伤害跳下去并不是没有可能。
目光在整个房间内捕捉一切可能用到的东西,猛然间对上薛谦有些恍惚但明显能看出在忍耐的双眼,她愣了愣,说:“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我先想办法出去,然后再找人来救你……对了,你身上有匕首之类的东西吗?”
薛谦抿着唇颤抖的点了点头,一滴汗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落在肩头的衣服上,留下一个豆大的水痕。他僵硬着身体从腰侧摸索几下,吃力的将一把匕首扔到闵佳人脚下。
这间房间是典型的酒楼客房布置,用一张巨大的富贵牡丹屏风一分为二,进门后正对着的这部分用来会客宴饮,屏风后头另外一部分则作为卧房,透过那满屏的牡丹,依稀可见枣红色的雕花月牙床,而床上挂着的层层帷幔正是闵佳人所需要的东西。
闵佳人捡起匕首绕过屏风来到月牙床前,也不脱鞋子,直接踩着床沿将帷幔从顶端齐齐割下来。做完这些,她已经累得四肢打颤,直接瘫在床上。但她丝毫不敢停歇,屏风外头的薛谦这会儿是凭着胳膊上的痛意在强撑着,随时都可能会支撑不住朝她扑来。她现在使不上力气,薛谦要是疯魔起来她完全招架不住。她在帷幔上抹了把手上的汗渍,然后认命的用匕首将帷幔全部割成宽布条,又将这些布条首尾相接,将其中一头绑在自己的腰上,这才从屏风后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