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同志曾经说过,要将我等安排进入中国军队,然后发展组织,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了眉目没有?”王易祖说道。
张一平依旧记得自己说过这件事,于是说道:“对,我们要发展组织,这宣传革命道理,组织士兵和民众反抗,推翻有产阶级和张一平的独裁统治。但是支队长同志,这事急不来,起码也要等打下海参崴,把日军走出远东再说。”
王易祖又说道:“既然不急,可是为什么你们把我的红军支队重新改编…“
张一平说道:“这是革命的需要,你的支队在上次战斗中损失惨重,我们就从阿穆尔红军游击队中的华工战士集中起来,组成新的中国支队,这样人数比你之前的tèbié支队多出好几倍,这也有利于提高战斗力,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呀。”
“可是,你们也不能够趁我不在的时候进行改编呀,而且你们把干部都撤换了,这些干部都是最坚定的革命战士,是队伍里的骨干,不能撤的。”王易祖说道。“最新换上去的干部都不合格,他们都不是党员,关键时候一定会掉链子…“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你也知道,这几天,你跟着我出去的,我也不知道这事。“”可是,我问了许多人,他们都说,这件事情只能够找你,因为你负责中国军队与红军游击队的联络。”王易祖说道,“所以我就来找你了,更高阶的军官,我也见不着。”
“谁说的,尽把这些麻烦事推到我身上来。”张一平骂了一声,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据我所知,这件事我们跟谢尔盖同志知会过,谢尔盖同志也请示过组织,组织上也同意了…”
“为什么?组织上怎么会同意这样的整编方案?”王易祖说道。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说到底,你们始终是中国人,俄国人从来不把你们放在心上,他们为了与中国军队合作,打败日军和白俄军队,他们选择配合与中国军队,而忽略了你们的感受。“
“不会的,组织上一定觉得是革命的需要,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说是这样,我只有配合。”王易祖说道。
张一平冷笑一声,说了一句让王易祖很堵心的话:“显然,为了革命的需要。俄国人又一次出卖了你们…”
看着王易祖转身而去的落寞身影。张一平叹息了一下。像王易祖这样的人,在国家利益的博弈之下。如果他还看不清形势,一意孤行,最终只能以悲剧收场。
第二天一早,张一平走上去医院的熟悉的小径。在医院里,他先看望了阿穆尔红军游击队的队长谢尔盖同志,谢尔盖身上和那一枪孓是张一平亲自打的,他的枪法已经到了非常准确的地步。他这一枪不会马上要了谢尔盖的命。但是要治好他,却又不是那么容易,起码在现在的医疗条件之下,谢尔盖同志的伤,不会那么容易痊愈。
谢尔盖同志两天前动了手术将身体里的子弹取出来,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躺在床上,他像全身散了架似的,没有一点力气的感觉。心脏跳动得非常缓慢,仿佛随时都会停止。他好像整天困得厉害。眼皮疲劳地闭着。
穆尔红军游击队的政委弗罗洛夫也来看望谢尔盖,他坐在谢尔盖的床前。呆呆地望着床上的谢尔盖。张一平走到弗罗洛夫的后面,问道:“谢尔盖同志还能够坚持下去吗?”
弗罗洛夫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推了他一下,他猛吃一惊,连忙回头去看。见到是张一平,茫然若失地说道:“是啊…谢尔盖同志还有力量支持下去吗?”
张一平伸出大手在弗罗洛夫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说道:”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是的,他会好起来的。”弗罗洛夫使劲地点了点脑袋,感到张一平的手很有力,压得他的双膝在令人讨厌地微微颤栗。
安慰了几句弗罗洛夫,张一平往pángbiān的另外一个小院而去,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心里话非常畅快,不禁吹起了欢快的口哨。
张一平身后跟着俄语翻译何宝胜和石尉兰,快到小院的时候,何宝胜对张一平说:“长官很开心呀,要是换了我也会,因为不多一会,您就可以跟那个漂亮的俄国小婆娘见面啦!”
“俄国小婆娘?你说的是阿加塔吗?”张一平问道。
“不是吗?长官不打算把她收做婆娘吗?这样漂亮的俄国女子,千万不要便宜了别人呀。”何宝胜说道。
张一平没有作声,他认为自己与阿加塔这件事已经算完结了,虽然有时候他也希望看看阿加塔。看看她的伤势怎么样,但也仅此而已。
其实更多的时候,他是出于一种内疚,他为自己无耻地利用一个有崇高理想的纯洁红军少女感到内疚,他来看望她,无非是减轻自己的这种内疚,而不是心里喜欢她。他张一平又怎么会喜欢一下敌对势力的女人呢?
可是当他看到阿加塔坐在病床上百无聊赖时候,他又想过去跟在她说一下话,就算争论一些他自己都有点讨厌的革命理论也好。
小院pángbiān有一些女护士正在晒太阳,张一平一来,她们马上回屋里了,张一平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你们有空,说明咱们的战士没病没痛,是一件好事。
张一平没有去看阿加塔,而去了医生的办公室,问阿加塔的情况,医生认得张一平,说道:“俄国人厚实,受一点小伤不算什么,这俄国姑娘可以出院了,我替她做过血液测试,很健康,总司令可以享用!”
“说什么呢,享用享用,是一盆菜吗?”
医生呵呵笑道:“总司令别不好意思,大家都这样做,一切为了安全,很多人都带着自己喜欢的俄国女人来做检测,干净的才享用,不过总司令的女人,我亲自做的血液测试,绝对安全。”
张一平来到阿加塔的病房里,阿加塔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说道:“亲爱的中尉同志,我刚刚看到你从窗户外面经过,我以为你忙于公务,没有空来见我了,心里好失望,这个时候你又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真是太开心了…”
张一平微微被感染,阿加塔有坚强的革命意志,性格坚韧而且开朗,充满了活力,这一点是其它女人不能及的。但是,张一平始终对她有一些内疚,他欺骗了她,而且还要继续欺骗她,继续骗取她的感情。
看到阿加塔真诚的笑脸的真实的感情流露,张一平微微现出扭促不安而又精神恍惚的表情,他努力地露出一丝微笑。阿加塔的目光和他相遇,她点了点头,脸忽然红得像晚霞的云彩。
张一平微笑地说道:“阿加塔同志,我刚刚跟在医生谈过,医生说你的病情已经好转,可以出院了。“
“你一到这里就去找医生,你是关心我的伤势?”阿加塔说,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与革命无关的事情。
帮阿加塔收拾好东西,走出小院,阿加塔拉住张一平的手臂,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觉得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迎面再见到穆尔红军游击队的政委弗罗洛夫,弗罗洛夫对张一平说道:“中尉同志,穆尔红军游击队已经整编完成,上级希望我们与中国军队一起,拿下海参崴,为远东共和国成立献礼!”
张一平微笑着说道:“我们中国军队也正有此意,拿下海参崴,就当我们中国军队给远东共和国成立的贺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