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浮桥,既可以进兵,当然也可以用来退兵。”孙仲尧说道,“我觉得正是这些浮桥,反而更能够说明他们有大范围撤退的可能会。”
炮火再次猛烈地响了起来,有英方的也有已方的,但是这一次相对而言,外籍兵团的炮火更加凌厉,完全压倒了对方的炮火威力。
进攻的英军发出一连窜短暂的呼喊,叫声响彻云屑,在开始的瞬间甚至盖过了炮火的爆炸声,但是血肉之躯又始终能够与钢铁作对呢?
炮火很密集,从身后的炮兵阵地发射出的强大火力,已阻止住了敌人的进攻。
敌人的攻势在已方强大炮兵火力的摧毁下瓦解,他们已无法继续向前推进。炮火打得也很准确,先是在前面的英军肆虐了一阵,然后向后方伸延过去,像雷声一样向前面滚动而去。
估计等炮火向后移动了一百多米,并向前方伸延的时候,这时,暂编制第一师开始了大举反攻。
一个士兵刚刚从”第403章奥尔良之战(六十二)”掩体内跳起来,子弹就把他打得脑浆崩裂,身子无法向前哪怕只一步就倒在了地下,紧接着,旁边的另外一个士兵的脖子又喷出一抹血花,他只向前跑了几步,血便像水注一样从脖口根一涌而出。
“狙击手。”张一平和孙仲尧不约而同地说道。
横在大部队进攻的前面,一个狙击手最终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在他死去之前,可能会有很多的生命丧在他的枪下。
这是一个疯狂的战场,个人的安危已经置之度外,重要的是更多地消失敌人。
又是一发子弹飞过来,一名士兵的脑袋瓜再次中了弹,身体直插插地倒在了地上。
从这三枪的子弹飞行轨迹,张一平已经知道这狙手的位置了,他把自己的步枪从了望口伸出去,迅速开了一枪,子弹击中四百米远的一个目标。从侧面的脖子上边钻了进去。
“应该是这个了。”张一平收起枪支,直到不再发现有异常的中枪者,张一平才说道。
不等双方进入肉搏对抗,攻击的英军便已经抵抗不住了,开始向后迅速溃退,暂编师的官兵夺回了一些重要的地段,并一跃而过,继续向前冲锋。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血肉横飞,心惊肉跳,人的思想像机器一样麻木,忘了疲惫,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跟着队伍向前不停地冲杀,毫无知觉,只知道疯狂野蛮地屠杀面前的敌人。因为他们随时在用步枪和手榴弹向自己瞄准、投掷,此时要是不去杀死他们,就反过来就会被他们杀死。
战士都成为一群毫无感觉的机械,在脚下这片破碎,伤痕累累的、被鲜血染红了的黑色的大地上,在这片阳光下,刺刀闪放着亮光。
双方的战士不知疲倦地开着枪,扔着炸弹,奔跑着,闪躲着,不停地喘息着粗气,嘴””唇已经干裂开了,神志却如同醉酒后的夜晚混沌一片,
冲锋过后,留下一地的尸体,那些受伤了的英军士兵,痛苦的垂死挣扎着。嘴里呻吟着发出让人不忍的声音,只要一有人从他们的身边经过,不管是什么样人,他们都要伸出手去,口中用英语叫道:“救命…救命…”
然而,那些紧跟在部队后面的后勤人员,刚麻木地看他们一眼,任由他们在哀嚎中死去。
一个没跟上后退部队的英国士兵,见外籍据兵团的士兵追上来,连忙把双手高高举起,手里举着一支步枪,但是后面的德国籍士兵一铁锹,不由分说就狠狠地劈开了他的脸面,另一个英国兵见事不妙拔腿就想跑,没多远后,脊背就稳稳地插入一把枪刺,他伸开胳膊大声嚷叫,着跌跌撞撞向前,枪刺还在他背上抖动着。直到他不甘心地掉落尸体堆里。
另外有一个英国士兵干脆把枪一扔,双手捂着眼睛五体得体地趴在地上,但是他的虔诚没有得到应有的同情,一只大头皮鞋狠狠地踏在他的背上,紧接着就是第二只,第三只踏下来…直到踩到他吐血而死…
转眼间,暂编第一师的官兵已追到了一号大桥的英军防守阵地的前面,由于他们没有接到拿下“一号大桥“的命令,所以他们只好在炮兵的掩护下快速地撤了回来。
顺利撤回之,英军并未作反击,响了大半天的炮击也停下来了,整整一个多钟头,暂编第一师的官兵都静静躺地掩体的沟壕里,一声不吭地喘着粗气休息着,所有人都已筋疲力竭了,
土根和刘亚民直接参与了战斗,战火渐熄之后,他们也回到了张一平所在的掩蔽壕。
土根的怀里抱回了几个罐头食品,其中有一种牛肉的,非常美味,这时又吃上了。
这是他应得的,张一平第一次不再觉得他是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