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安娜听到枪声的时候,她感觉到子弹已经从她的身边掠了过去了,而且恰恰从就要倒地的那个胖子的脖子边飞过
子弹掠过空气,打破音障的时候,产生了一缕缕轻轻的烟气,留下一道淡淡的轨迹。
前面胖子向前一扑,让安娜可以看到,在胖子后面的是一个英军军官,他就地一顿,一粒子弹打在他的脖子,刚好击中脖子的动脉,穿了过去。鲜血迸射出来,在空中凝结成雨滳一般大小的血珠,在空中分散开,随风洒落或者飞散。
这颗沾满了鲜血的子弹还没有停止,击穿军官脖子上的动脉只是消耗了它的一点点的动能,丝毫不影响它的行动轨迹和速度。接着它又击中后面一个士兵的胸膛,正中心脏的位置,让这位士兵马上死去,这时尸体上大量的血还在喷射,脚下还在惯性地奔跑。
后面的那个士兵向前一扑,把前面的军官仆倒在地,两具尸体重叠在一起。
又是几枪飞来,几颗子弹就是排列着纵队似的,“璞璞璞…”的几声奇异的响声响起…
这是子弹钻入胸膛,然后心脏里的鲜血喷射出躯体的那一瞬间发出的声音,这种声音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但是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
这是亡魂的咒曲,这是死亡的乐章,是人世间最为恐怖的声音!
排得有一点密集的英军一下就拿下十几个,剩下的英军连忙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安娜竟然可以从从容容地捡了一支步枪,还在英军的尸体上摘下一个子弹袋,毫发无损地跑了回来。
一转入墙角,张一平已经收起了枪,正在往步枪里压子弹,他“啪”地一声合上弹仓,对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安娜说道:“好样的安娜,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了。”
“那都是你掩护得好,你的一支步枪,竟然压得几十个人抬不起头来,就凭你刚才的几枪,你的本事绝对不比你的另外两个兄弟差。”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我的本事还远不止此,我最大的本事并不是这些,而是…”张一平向安娜打量了一下,“昨晚我说过,你听到的。”
“是吗?你是说你的床上的本事?”安娜笑道,她拂了一下长长的卷发,脸上一点也不害羞,“等打完这一仗,我想跟你约会。”
如此直接,反而让张一平不知所措,他忽然有这样的感觉:他好像还没有打算接受安娜做他的情人,就算露水的姻缘也一样,虽然跟其它女人,比如卡米尔,也只是一见面就上床。但是他觉得,安娜也许跟其它的法国女人不同。
男女之事就像跳交谊舞,一进一退,刚才是张一平进,现在轮到他要退了。
“我是一个很专一的男人,我已经有情人了,安娜!”张一平撒起谎来不脸红。
“我知道,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没有情人呢?卡米尔或者连卢西亚都是你的情人,但是这无关要紧。在法国本来男人就少,现在大量的男人战死在战场上,优秀的男人有多个情人是很正常的,何况,卡米尔和卢西亚这两人已经走了。”
安娜一边说,手上也不停,她一拉枪栓,“咔嚓”一声子弹上了膛,然后从墙角探出头去,“砰”地放了一枪。
也不知道中了没有,她收了回来。步枪的后座力很大,让她的手臂有一些发麻,她把背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平息胸口的震动。
“卡米尔虽然高贵漂亮,我是远远比不上她的了,但是她已经走了!”安娜喘匀了气,又拉了一下枪栓,说道:“你可真笨,这么漂亮的女人都让她走,你要知道,卡米尔是整个法兰西最漂亮的女人,连王室的公主都比不上她…”
安娜说完,又探出头去开了一枪,这一次她兴奋地叫了起来,“打中了,打中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