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
裴沐汐是被惊醒的，或者说他躺在床上一直未睡，所以院子自院子里传来的那声不大咯吱声，他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一开始他以为是顾妆，所以便静静的聆听了一会，才发现不是。那声响很有节奏，时长时短，每隔一会便会响起。
当即他批衣而起，推开房门寻着声响过去。
声音是从他左边发出来的，所以中途必定会经过顾妆住的那间厢房。故而等他慢慢将脚步移过去的时候，惊奇的发现顾妆那屋的房门大开着。
裴沐汐心下疑惑，叫了声顾妆，但是并没有人答应他。
他的眉几乎一下子就皱成了一个川字，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想了想还是打算追着声音过去。
但是也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衣摆突然被抓住了。
“裴沐汐……你别走……”
细听之下，他才发现这是顾妆的声音，而且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了。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那一刻，他突然就放柔了声音，连自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带了多少宠溺，“先起来，地上凉。”
顾妆不为所动，但是抓着他衣摆的手也没有松开过，而且还抖的厉害。
最终还是裴沐汐蹲下身去，轻轻扶上顾妆抓着她衣摆的那只手，放柔了声音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别走……别走……不要丢下我……不要……”
但是顾妆除了重复着这几个字以外，似乎根本没打算开口说些别的。
裴沐汐也是这才发现顾妆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从刚才起，她的声音就是颤颤巍巍的，就好像还害怕什么东西一样。
“你怎么了？”裴沐汐皱着眉，连声音也沉了几分。
但是顾妆仍旧没有回答她，只是一个劲的叫他别走，或者叫着其他什么人也不一定。
他啧了一声，伸出手将顾妆埋在膝盖里的脸给抬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才看清泪水早就胡了她满脸，白日里那双灵动的眼里也黯淡无光，整个人都已经抖成了一个筛子！
这还是裴沐汐第一次看见这个样子的顾妆，一时之间竟然也是不知道做何反应。
他们从小就认识这话其实一点也不假，那个时候的顾妆瘦瘦小小，总是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但是那个时候，他清楚的记得，那双眸子里总是带着不轻易被打倒的倔强。
他们成婚以后，顾妆更是彪悍得没话说，总是让他意想不到。
但是，今晚这个样子的顾妆。
“裴沐汐，裴沐汐，裴沐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