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护室里出来,云初晴还摆着一张脸,但又不得不依靠南靖池才能走得动路。
只是,就要走到她住的地方时,南靖池脚步忽而一顿,“你住这?”
“是啊。”
云初晴掀开帐幕开门,而身后的南靖池朝随从递了个眼色,“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一进门,就见这里面像是刚搬了家,箱子叠在了墙边,而沈淮牧之前就来这查过,说云初晴住的地方,早已搬空……
“喂!”
云初晴扶着墙朝他道:“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治腿?”
现在她找不到人,却只能委屈求南靖池,要不是脚疼得厉害,想想就烦躁。
“你们先下去。”
随从退到门外,房门被关上。
“到床上。”
云初晴:“……”
双手抱着桌子,“我坐这就行了。”
“上次你是躺在沙发上,这次如果你确定这些木椅木桌不膈应的话,随你。”
上次……
记忆里的痛瞬间直窜脚踝,疼得她牙关紧咬。
再看了看那张舒适的床,坐在上面好歹比这椅子舒服,毕竟她现在可是病人!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可怜,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一旦受伤,才发现自己孤立无援,不得不屈服于眼前!
南靖池见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坐下,拖过一把椅子,熟稔地将医药箱打开。
“这里没冰袋,我给你喷止痛喷雾,忍着。”
他话音一落,大掌握住她的纤小的脚踝,先是慢慢力道的揉,下一秒,在她放下紧张时,一个用力——
“啊——”
云初晴双手紧紧抱着枕头,靠在床头的后背瞬时渗出一股冷汗。
忍不住惊痛出声,小脸霎时发白。
铺上药,修长的十指取过绷带,在她脚踝上迅速缠绕几圈,就在最后收力时,抬眸看了云初晴一眼,却见她整个人都疼得没了力气。
绷带忽然一扯,更紧密地缠绕而上。
云初晴难忍地倒抽了口凉气——
“初晴!”
双眸紧闭,整个人被痛晕了过去。
指腹滑过她的脸颊,额头上细密的汗渗出,心里轻叹了声,像是某种怜惜,又像是隐忍着的难受。
小心翼翼将她双腿放到床上,正要盖被子,蓦地,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
想起刚才在教堂里见到她,就是被一群小毛孩围着泼水,若不是她穿了件迷彩外套,里面这衣服早就湿得穿不了了。
双手绕过她的后背,将那外套褪了下来,这才把她身子躺平。
至于里面那件,他可以帮她脱了,只是这丫头醒来估计就得抓着他各种愤愤委屈。
想了想,起身走到门外,朝随从道:“去找个女卫兵来。”
“是。”
就在这时,刚才那离开的随从小跑了回来,“长官,云小姐之前,确实不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