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池声音缓沉道。
“我以为你会答应我们的交易。可原来,你只是想逼我出手。”
她说着,手里的枪缓缓移动,忽然指向那不远处的隔板门上,“我也该让你体会一下,这种感觉的。”
南靖池眼眸微睁,只转瞬,又恢复平静。
“既然一开始,温络就是你的棋子,那就一直把他当棋子。不然,你的感情,只会让他向你索取更多。就像现在,云初晴是我不要的女人,那就该,一点怜悯都不要给。”
“是吗?那你昨天为什么还带她去自由区?”
“所以,我后悔了。”
露易丝突然笑出了声,“怕她乱说话?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她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沈淮牧看到南靖池负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收紧。
她就是要逼他说出来,南靖池越痛苦,她就越开心。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带走卢卡斯老先生了。”
“南靖池,你这么做,对得起温络吗?”
“露易丝,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他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直直戳向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必去想谁对得起谁,只要良心过得去就好了。”南靖池说着,转眸看向那被枪指着的隔板门,继续道:
“我现在突然有些过不去,所以来了。”
在这样的场景下,南靖池还能气定神闲地讲道理,云初晴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多余的累赘。
“交易,我不会妥协,无论是站在军人还是商人的立场。至于你们在我手里的东西,等你们回国,我自会送回去。”
露易丝有些不敢相信,眼睑滑过一道阴影,“你会放过我们?”
今天,她会选在这个地方威胁他,就是知道他会顾忌而不敢动手。
但是,她同样也做了最坏的准备。
“你是个优秀的战地记者。”
南靖池说着,脚步缓缓朝前走去。
手掌覆上她的手腕。
露易丝看着他的动作,“你这是在讽刺我?”
南靖池唇角微勾,声音突然压低,低到,只有他们才能听见。
“至少,你没有直接拿枪指着她的脑袋。”
露易丝眼眸微怔,手里的枪一空。
“南靖池,你?”
“你还做对了一件事。”
他说着,手上动作迅速地将这把手枪给拆卸下来。
“刚才我问的问题,你回答正确了。”
说罢,零件悉数掉落在地!
发出尖锐的碰撞声!
房间里的云初晴,低垂的脑袋突然抬起,什么声音?
消声器,有消声器,可是,为什么会有金属掉下来的声音?
一道恐惧感伴随屋外的脚步声重重踩在她的心口。
“坐下!”
那彪壮的随从见云初晴又站了起来,抬手便将她推向墙边,身影重重倒向门边,发出“哐当”的声响。
门外,南靖池神色一凛,朝那扇门冲了过去。
刺眼的光线突然打了进来,那高大的随从刚要去把云初晴拽起来,手掌突然被人用力钳住,毫无抵抗机会就被掰折,紧接着,胸口被踢来一股剧痛,重重摔在地上。
发出一阵阵嚎叫!
云初晴斜躺在地上,刚才她用力往门上一撞,就是希望有人能听见,能来救她。
此刻,这道暗影打了下来,她氤氲着水雾的桃花眸,比那屋外的花瓣更鲜活,更美艳。
他深邃的棱角半掩在昏暗中,而身后,有几个人冲了进来。
而他径直弯下腰,有力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坐起来,视线一点点压下,粗粝的指腹覆上她柔滑的脸上。
下一秒,是一阵撕扯般的麻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