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数巡,吐昆感慨不已地拍了拍段少君的肩膀,满脸的同情与怜悯。“想不到短短数月之期,居然让贤弟你遭遇了这么多的苦难。难怪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段少君干笑着点了点脑袋,心里边却不禁有些打起了鼓来,不知道李幼雯那个女人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希望她能够顾全大局,明白自己的苦心才好,不然,被个光头白富美在契胡大营里边给追杀得叽啦鬼叫的,着实太过丢脸了点。
说不定连契胡人的牧羊犬都会笑掉大牙,自己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在广袤的大草原上混生活?怎么好意思继续保持风流不羁的风度给吐昆这厮出一些损人不利已的坏点子?
“对了,贤弟你此番北来,可曾知道左羽林卫所发生的变故?”吐昆再一次抽干了杯中的奶酒抹了抹嘴,冲段少君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段少君点了点头,一脸的感慨。“这可是小弟我的亲身经历,焉能不知。唉说起来,那位大将军虽说多次为难小弟,可至少未露半点杀心。而那徐寿刚刚上位,就迫不及待的冲小弟我动刀子,说起来,实在是让小弟我很是好奇。我与徐寿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何以会对小弟如此,让人很是难以想通。”
“甚至于,小弟我曾经猜想,莫不是这徐寿,乃是契胡人潜于大唐的细作?”摸着下巴,段少君砸巴着嘴皮子,一副深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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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吐昆逗乐了。“贤弟休得胡思乱想,若是那徐寿是我契胡的细作,那么,为兄定然会让其设法交好与贤弟你才是,怎么可能对你有必杀之心呢?”
段少君嘿嘿一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后来,小弟我仔细的考虑了半天,方才明白,这哥们,分明就是暗妒本公子比他更加的风流不羁,在左羽林卫,小弟我的手段,很是让不少左羽林卫将士对小弟感观好转,这才使得这位左羽林卫军中第二人对小弟心生妒意……”
吐昆差点笑得趴到地板上打滚,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声。“行了行了,贤弟你休得胡言。徐寿此人为兄虽然不太熟悉,却也知晓此人是个老谋深算之人。如今,那昭阳公主被人追杀,而其恰巧能够从容上位,说不定,幕后的人,就是希望徐寿能够主掌住这左羽林卫才是。不知为兄我所猜测可有道理?”
段少君露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半天,这才朝着吐昆一礼。“兄台果然眼利,看来小弟我胡诌乱说,果然诳骗不了兄台啊。”
吐昆不禁有些得意,对于自己能够揭穿段少君话里的破绽而很有成就感。当场就摆出了一副神算无敌的架势,在段少君跟前班门弄斧起来。“其实为兄也对于大唐朝堂之争颇有耳闻,此番事情,必然与那位大唐的当朝宰辅有几分关系才是,怕也唯有那位,才有这样的胆子,敢对堂堂公主暗中下手。”
“所以,杀人者,必是那徐寿。而其这些日子,还派人四下散播贤弟你护送那身负重伤的昭阳公主远遁草原的消息,可是连我父汗都惊动了。如今,在饮马河北岸一带,可是有不少的人马,都在寻找你的踪迹……”
段少君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的震惊:“他,他居然能够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看到段少君如此表情,吐昆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怎么,莫非真有此事?”
“若真有此事的话,那以小弟我的性子,还会执意北遁,来寻兄台你避难不成?”段少君转过了头来,看着那笑眯眯打量着自己的吐昆,一脸坦然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