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澜。”魔皇子身上只着单薄衣裤,瞑目端坐于玉阶之上,轻唤一声。
对面的清泉中,侍女澜浮水而出,来到近岸处,微微躬身行礼,柔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只是问问,”他那略长的睫毛微微一颤,轻舒开眼,却仍低垂着眼帘,“吾此番沉睡了几时?”
“殿下沉睡已有三天。”澜只将眼一闭一张,便回答了,未有片刻沉思。
“三天……”他眉头微蹙,像是在思索,又抬眼,“近日可有何大事?”
“奴婢不知,只是……”澜的头低下来,欲言又止然,还是告诉了他,“只是此前见二殿下重伤而归,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知矣。”他只是一颔首,看着澜,淡淡一笑,“汝且回罢,吾有事自会唤汝。”
“是,殿下。奴婢告退了。”澜又行微躬礼,即没如水中。
又继续坐在那儿沉默了须臾,他才扶阶起身,似是叹息了一声,微不可查,转身进去了。令他颇有讶异的是,平日里几乎很少踏足他寝宫的魔君正坐在案前,像是等了有些时候。
“父皇,久等了。”他不紧不慢来到魔君面前,稽首为礼。伤未愈合,动辄微蹙。
“昱儿啊,什么时候醒来的?”魔君的语气也令他略惊――他几乎从来没有听过父皇用如此缓和的语气和别人说话,也包括他。
“盖半个时辰前。”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眉稍舒,“父皇逢何事如此之悦?”
“先坐下吧,”魔君抬手示意他免礼,“炅此前受了伤,还没有痊愈,小心伤口迸裂。”
“谢父皇。”回话时他的语气竟带有些感激,扶膝而直,双手放在膝上正襟危坐。他的动作丝毫不因伤而戛,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和澜口中的“二殿下”,也就是那个犯事的主儿比起来,皇子昱显然稳静得多。但是他的眼中却总有化不开的忧郁,即便此刻内心稍悦,也仍将忧郁藏在湛青的e纹眸中。
“朕今见了季氏一小子,那个小子可谓是定力如山,不论朕如何作势恫吓他,他脸上就连一块肉也没有动过。甚至于朕将手悬于其上不远,作好了施展魔动掌的架势,他也没有失色半分。昱儿,你且如实说,你孰与之稳?”
“此子非凡,儿臣不如。”听魔君这么一说,昱记忆里不禁浮现出当初见父皇一掌粉碎了一块重达两千斤大石的画面,身子不自然地一颤,轻轻摇头。
“朕的好儿子那么优秀,怎地愣不呤丁(不自信的意思)的?”魔君难得诙谐了一下,用带着魔族方言的调调儿调侃他了一句,“朕来也没别的事,只不过顺道过来看看。皇儿且自忙罢,朕先去了。”
魔君离开了。皇子寝宫独留昱眼帘低垂,埋头深思,双手无意识地拿过放在案上的折扇把玩着。他那双犹如潭面e纹的湛青眸子似有异彩,抬眼时,淡淡的轻笑又回到了脸上。
“且让吾辈前去会会罢。”
与此同时,季霖已经被季川带着去谒见家主了。
家主他老人家也是个面冷心热的老头子,见了季霖,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中却饱含着对这位兀然而出的外孙儿的欣赏与好奇。在幽室里季霖的表现他也通过一些秘术看到了。
青冥的表情固然冷硬淡漠,但当他们的眼中有情绪波动时,往往是最真实的。之前季川也有提――青冥或许能够掩盖神情,但是却无法改变与伪装。那个时候季霖眼中的什么神色老头子都看见了,才不禁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
老冥头喜欢长话短说,开门见山地就叫季霖把他自己的事情介绍了一番。季川就在一旁,听他讲述那些在蛊州外的南城的经历,心里也咂咂称奇。
“啧啧,果然英雄出少年也!年纪轻轻就在满是人族的江湖中行走,老夫也深感佩服啊!”季老冥头一边抚着长须,一边喟然。
“外公啊,那时候你的外孙还不是青冥之躯嘞,当然敢混在人堆里了。”季霖哑然失笑。
“无妨,老夫就中意你小子了!”
在不知不觉中,不过才刚刚醒来不久的季霖,仿佛对这里有着一种莫名的归属感,许多事在这里做起来都似乎很容易。他正迅速地适应这里。
……
聊了一会儿后,季霖和季川向老冥头告辞了之后,准备回阁里收拾一下出门遛遛,就听见侍从来报说有人要见他们。大皇子昱的存在一直是个谜,除了宫内的亲近者知道外,并没有人知道。所以前来报道者并不知道那位客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