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门外,青年和游风仍在苦苦等待。
“额,寒霏不会忘了咱们还在这里等他吧?”游风席地而坐,无聊地逗弄着小狐狸。
青年似乎很顾及自己的身份,一直端端正正地站着。他摇头道:“吾辈不知。这个被汝唤作‘寒霏’者,是否习惯于让别人等他?”
游风想到了那日他在森林里逛了一圈回来季霖才出洞的经历,不假思索地点头:“虽然不知道寒霏自己是怎么认为的,不过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还好贫道有小狐狸陪伴,否则那不得无聊死。”
季霖终于来到了鬼斧的屋子。
里面只有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孩,有着雪一般白的头发和眉毛,头发系以红绫,并没有包头。小孩穿着一身白质而红章的短衣,就连裤子也是白色的,露出来的手臂被白布条缠绕覆盖,只露出十根手指头,脚踏一双火红的靴子,就连腰间细的软玉佩,也是红玉。他的腰两侧各绑一个斧套,手斧就插在上面。
小孩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的一截木头,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柄精致的雕刻刀。郎焉领着季霖进来,小孩却完全没有发觉,不同于常人的赤眸眼里唯有专注。
“鬼斧师傅在哪里?”季霖转头问郎焉。
郎焉神情古怪地笑了笑,指着那个小孩:“不就在贤弟眼前吗?”
“啥?”季霖愕然。他怎么可能相信,这样一个撑死也不过八、九岁的小孩会是传言中的鬼斧师傅!不过这里除了他俩只有这个小孩,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鬼斧。
难道鬼斧是个天才,才八、九岁就这么闻名于元杨了?不过他又想起郎焉刚才提到鬼斧时是以“大哥”称呼,而且郎焉不想告诉季霖他自己的年龄,心里莫名其妙有了个他自己也不相信的底子。
鬼斧一人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在他眼里只有这一截木头,周围的所有一切都不在他的世界里,郎焉和季霖只是一个界外的旁观者。季霖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神情,心里也感触良多,这就是一个墨匠该有的神情!
“玉铭先生,鬼斧师傅他是墨匠吧?”想到鬼斧那一身打扮,季霖突然问道。
郎焉摇头道:“不,大哥他不是墨者。他只是一个木匠,一个神匠!”
“那‘鬼斧’是鬼斧师傅本身的名字么?”
“不是。因为大哥弄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鬼斧神工,所以才被称为‘鬼斧’。至于大哥的身份,可是绝密的!”郎焉摆出一副神秘而欠揍的表情。
终于,鬼斧的赤瞳闪过一道光芒,他紧锁着的眉头舒张开来,持雕刻刀的右手飞快动作,快得只能看见残影,那一段木头的形状也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改变着形状。“刷刷刷”地一会儿后,鬼斧的手中是一个人形木雕,雕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身披大氅,长发披散,脸上的神情似乎能将一切冰冻。
“呼,大功告成。”鬼斧紧绷着的严肃的脸终于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轻笑,偶然一撇头,就看见了郎焉和季霖。不过鬼斧看到季霖时脸色突然一变,瞪大了双眼,有些讶然。
“阿玉,这小子是谁?”他问,同时眉头皱起。
“他就是小弟说的季霖,一个有趣的小子。”郎焉回道。
“季霖?为什么不是……”鬼斧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木雕思索,他又向季霖招了招手,“季小子,过来一下。”
季霖上前。鬼斧把自己的作品递给他,说道:“你仔细看看。”季霖不明所以地接了过去,然而他看到这个木雕人的脸时,面容失色,讶然瞪大了双眼――这个人的模样和他有七分相似!只是比他更成熟一些,神情上也和他大有不同。但是季霖不明白,自从他进来,鬼斧分明一直心无旁骛盯着木头看,是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的?
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方才鬼斧第一眼看见他时,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辙。他又仔细端详这木雕,木雕人虽然脸貌很像他,但衣着打扮却像是南海那边的样式,翻到背面一看,大氅上是一个龙的图腾,尽管这只是木雕,却让他由衷感受到了一种寒冷的气势,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看着这木雕,季霖久久不能回神。他又看向鬼斧,问道:“鬼斧师傅,这个人是谁?”
犹豫了一会儿,鬼斧道:“这人是本尊在南海的一位故交,南海寒家的少主。不过……”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这个小子的模样让鬼斧有些怀疑。为什么这个小子长得那么像他(寒少)?为什么这小子姓“季”,而不姓“寒”?想到他还有许多姐姐,鬼斧也就释然了,没准是哪位无视家规的公主在历练时就一不小心爱上了这个小子的爹,才有了这小子。
不过问太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鬼斧干脆抛开这个问题,就只让季霖自己先做个详细的介绍。季霖像在郎焉面前自我介绍一样又说了一次。
字寒霏?果然是刚才想的那样!鬼斧听了,心里不禁为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这么一说来,这小子就是自己的干侄子了!鬼斧一生朋友甚少,那位寒少就是其中一位,两人曾经一起游玩时还称兄道弟的,对于这个干侄子,他是越看越顺眼了。
“嗯,很好。寒霏,你想不想做……”说到这里,鬼斧突然卡住了,自己在干侄子面前应该怎么称呼自己呢?叔叔?反正“本尊”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了。他想了想,索性很果断地将季霖选择的余地也弄没了。
“很好,寒霏,今后你就是为师的亲传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