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赵从容又怕那郑直不听李应飞招呼,遂又加了一句:“就说是我叫他来。”
李应飞一点头,再不啰嗦,转身朝着明德院的方向跑去。
至始至终吴欲都在一旁含笑自若地看着,就好像早已成竹在胸一般。
虽然听不清赵从容师徒在讲些什么,或是在计划些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
李应飞是龙族,只此一条就够了。
在人族境内,在这郴山顶上,仅凭这一个理由,就足以将赵从容师徒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他不急,因为此时此刻,他才是握住了风的那个人,他才是握着大势的人。
直到李应飞离开。
吴欲大声喝止:“赵从容,你又要徇私枉法,放走这个孽畜么!”
赵从容闻声陡然回头,一对虎目如电,霍然瞪向吴欲。
吴欲猝不及防下,也被赵从容这突如其来的凌厉眼神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然后才心虚般挺起胸膛。
赵从容就那么横亘在吴欲面前,如一座大山般不可逾越。他冷冷地看着他,直到李应飞远去,这才开口道:“吴欲,你再在我面前说一次那两个字试试,我立时打断你的腿。”
赵从容纵横天下数十年,积累下的声威气势非同凡响。以至于吴欲本身并不怕赵从容,也依然在赵从容这霸道无匹的恫吓下,弱了气势。
他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看似对赵从容这番话不屑一顾,实则是不敢再说,或者说是不欲因为这事立即就与赵从容起冲突。
这边吴欲退让一步,那边赵从容却是得势不饶人,厉声喝道:“吴欲,是你,杀了范之一;是你,杀了徐晨雨;更是你,偷袭谋害了掌门!直到现在,你还想栽赃于旁人,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做的一切就那么天衣无缝,就无人知晓么!”
吴欲背负双手,俨然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赵从容,你还有脸说。分明是你,收了个龙族奸细为徒;是你将我郴山秘籍传授给龙族;是你带回来的这个龙族奸细,残害了老掌门,虐杀了范之一和徐晨雨!”
“作为老掌门的得意弟子,你不思为他报仇,反而包庇凶手,一而再再而三对他纵容有加。我倒是想问问你,赵从容,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莫非你不只是要叛宗,更是要背叛整个人族么!”
作为常年处在抗争龙族第一线,并且手刃了龙神的功臣,作为亿万万人顶礼膜拜虔诚敬仰的种族英雄,赵从容居然收了个纯正的龙族为亲传弟子!
吴欲感觉世上恐怕再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每每想到这一层,他就忍不住在心头暗爽暗笑。
有了这一个把柄在手,无论他赵从容说什么,无论那个小畜生说了什么,都不足以取信众人。
“我要干什么,与你何干?莫要以为呈几句口舌之利就可以颠倒黑白了。你骗得了一时,还骗得了一世么。吴欲,狐狸尾巴一旦露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吴欲轻笑着,一手往身后摆去,虚作出个捋尾巴的动作。
“没有啊。”
言辞动作极为挑衅。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紧张对峙的当头,天空中飕飕飕的破空声不绝于耳,一道道流星般的闪光由远及近,由快到慢,最终化为一道道拔萃的身影。
却是王英伟等诸院院首以及长老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