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虚破山……混蛋老赵,虚破山居然可以这样用!虚破山居然可以用到这种程度……”
李应飞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有谁在被压扁的情况下还好得了。不过他没有办法,也就只有像这样鬼吼两句来发泄情绪。
而不远处的战斗仍在继续。
陈武痴在一爪抓爆赵从容的虚破山之后,势头丝毫不减,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依旧朝着赵从容抓去。
“后生可畏啊!”一直没有说过话,年纪最长辈分最大的师叔祖终于开口了。
明剑院的何师叔也同时叹道:“是。陈师弟在抓破赵从容的虚破山之后,已经变得凌厉,露出了本来的锋芒,再不似之前那般杀机暗藏引而不发了。”
“看不到的,永远是最可怕的。”曹暴君也补充了一句。
便在三人说话的时候,陈武痴的铁爪已欺近赵从容身前。与此同时,赵从容挥出的那一掌也终于落下。
都是肉爪对肉掌,然而两者相交的一瞬间,竟然发出了万千金戈铁马的巨响。犹如铁锹撞上了铜钟,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赵从容原本以为这一击至少能劈退对方两步,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悍勇,一招过后不退反进,左手抡起五指,同样一记掌刀朝着赵从容还了过来。
陈武痴的绰号毕竟不是浪得虚名,而是一拳一脚实实在在打出来的。比赵从容多几十年的战斗经验,更比赵从容多几十年的修行时间。这多出来的几十年,于此时此刻,统统化作一份份力量,加诸于陈武痴的身上,以维护他作为师门长辈的尊严。
作为师弟,他努力追赶着在他之前的师兄们;作为师兄,他不容自己输给年纪比他小、入门比他晚的师弟;作为人师,他更加不允许自己输给弟子辈。所以他不停地鞭策自己,从不停歇。哪怕从长老的位置上退下来,哪怕进入了不问世事的隐院。
他,陈参,从未有过一时一刻的放松!
只为了,可能存在的今天,不输给任何一个后面来的挑战者!
远在墙角的李应飞,此刻已经看得呆了。
望着眼前暴风骤雨一般的战斗,李应飞不可思议地咬紧了下嘴唇。他从未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人,在一对一的战斗中,死死压着赵从容,全程占尽了上风!
“可惜!陈娃儿还是要输了。”白胡子白头发的师叔祖闭上了眼。
何师叔神情复杂。站在陈武痴这一辈的立场来看,被晚辈弟子所败,多少有些兔死狐悲;而站在明剑院老一辈的立场来看,自家院子里出来的娃娃如此了得,明剑院后继有人,该当欣慰才是。
于是他干脆就事论事,点评起这一战的胜败始末:“硬实力上的差距,没有办法。只能说从容实在是天赋了得。其实在最初那一击中,陈师弟已然落了下风。但是他坚持不退是对的。如果后退两步,的确能将内劲化解,但是却失了势,败象立刻就会出现。反而是憋住一口气抢攻,才能寻得一线机会。”
说到这,何师叔轻叹一声:“但毕竟刚不可久。一旦从容守住了最初的狂风暴雨,陈师弟便再没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