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弟子规》,然后赵从容授业解惑。一上午的时间就在书声、传道声和瀑布拍打浪花的声音中过去。
吃过午饭,赵从容挥挥手,示意两人可以回了。
花生拜别师父,拉着李应飞一同离开。
回到小阁休息了一阵,花生带着李应飞,来到了藏剑阁。
藏剑阁位于小阁东面一座山崖之上,比思过崖近上不少,但两人依然走了好一会。
三年以来,除了思过崖,李应飞还是第一次离开小阁去到这么远的地方。
藏剑阁门口一左一右有两位郴山弟子守卫,花生昨日便来过,知道这是明德院的师兄。
他抬手躬身行了一礼,向守门的师兄通报来意。两名师兄抬手回礼,示意两人可以进去。
花生拜谢过后,正要去牵着李应飞一同进去,不料想李应飞没有理会花生伸过来的手,反是学足了花生的模样,向着守门的师兄抬手行礼。
他年纪本小,一番动作似是而非,说不出的滑稽可爱。
两名守卫看着有趣,忍不住笑了,连回礼都回得周身轻颤。
“哈哈,这位小师弟不必多礼,快些进去吧。”其中一守卫师兄说道。
进门走了一段时间,李应飞这才发现,虽然藏剑阁被称为阁,但其实这哪里是一座阁楼,单单前院,就比他们居住的小阁大上不知多少倍。前院里有一座座假山,有一颗颗大树,还有精致的亭台和清澈的池塘,池塘的中间甚至居然有一座长桥,横跨池塘两端,与院子里蜿蜒的回廊连在一起。抬首远眺,无数尖长的屋顶由近至远,连成一片,就像传说中那铁脊巨龟的背甲。
李应飞何曾见过这等恢弘气派的建筑,一路走走停停,左顾右盼,心里早已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走过长长的回廊,穿过一座座亭台楼榭,两人来到其中一座楼宇门前。褐红的花梨木门尽显厚重敦实,门头牌匾上书两个苍劲古朴的大字——人魄!
这时李应飞忽然抬头,问:“花生师兄,先前两位师兄因何发笑?”
花生正要带着李应飞进屋,听到他问起刚才,笑着回答:“可能是因为小师弟年纪太小了吧。”
“花生师兄,今早花生师兄在读《弟子规》时,不是说礼者,履也。君子立身,德动于内,礼发诸外,不分年龄、不论性别、不计身份、不较亲疏,甚至不重种族?那为何还要因为我年纪幼小而发笑,这样岂不是很失礼吗?”
李应飞说的认真,花生听的动容。自己五岁时进入郴山剑宗,进门便开始熟读那本《弟子规》。时至今日,那本书早已倒背如流,然而小师弟这一番话,却让花生大感汗颜,几年来对门规礼法的研习,竟不如小师弟一个上午来的深刻。
推而及之,如果小师弟和自己一样日日研读修行功法典籍,又该达到何种高度?
忽然之间,花生亦对十年后的九院论剑变得期待起来。之前的阴霾被兴奋所取代,他有些激动地推开大门,屋里一排排一列列整齐的书架高高插上屋顶,架上满满堆积的修行典籍、功法仿佛散发着无尽耀眼的光华,等待师兄弟两人去吸收去汲取,然后如师父一般,名动天下。
李应飞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书,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齐整的置放。
那一列列一排排放眼望不到头的书架,那威风凛凛矗立有好几个他那么高的书架,简直就像一支静默的军队!
让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