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只觉坛中酒未下,怎么大王子便红了脸?这许久工夫了,……桌上筷子也都未动,待想细看,白根拉了拉他衣角,示意他赶紧退了出去。
雨声沙沙,秋风吹来,凉人面颊,明珠笑望着巴雅尔,只觉恍如梦中。
这一生追求的不过是眼前此人罢了。
二人隔桌而坐,边涮着肉,边喝着酒,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说着说着,便聊到宫变那夜明珠是如何得到墨玉,老皇帝又是如何中雪蚕毒身亡的。
明珠轻转着酒杯,“这南离一定有雪蚕,而唐挽青的药方中,最重要的一味也是雪蚕!”这雪蚕虽是巨毒,但却可以修复身体,所以中了雪蚕之毒的人看上去面色异常好看,脸色粉红。
巴雅尔点着头,那药方他看过,或许可行。别的药都好寻,唯有雪蚕不好寻,可既然南离那老皇帝是中雪蚕之毒身亡的,那南离一定有雪蚕,或在摄政王手上,或在南平王手上,再或可能在大巫医风颂手上。
“明日兄长,定会派人将摄政王府搜查一翻。”
话音刚落,忽而窗外狂风大作起来,吹得满室烛火晃动,哗哗秋雨配着大风,好似还越来越大。
明珠酒酣耳热,也觉天色不早了,晃动烛火下,只觉满眼柔光,秋风送来他身上那淡淡香气,忽而心情大好。
弯了弯眼眸,来到巴雅尔身前,望着他侧脸,忽而又起了戏弄之心。
但见巴雅尔伸手揽了揽自己腰身,明珠忽得想到了洪县带来的特产……一时间玩味心起,便缩了缩了身子,装做好似秋风太凉有些冷的样子。
巴雅尔见状立时起身去关窗子,趁着这个时机,明珠将小药包挑开,快速倒入他酒杯之中,方团了团纸包,弹指滚落一旁。
待巴雅尔撩衣坐回身子,明珠软软朝他靠了靠,半依在他身旁,端起酒杯轻道:“兄长,这杯酒饮下,便歇了吧。”
佳人眼波流转,语气轻缓,带着弯直勾心间,巴雅尔也觉天色不早了,今夜秋雨寒凉,早歇着也不错。
端着酒杯刚欲饮下,忽而顿住了动作,“明珠给兄长杯子里下得是什么?”他轻晃了晃杯子,也不见怒气,只是轻声问着。
这么快便被发现了吗?
明珠伸了伸脖子,望向他的杯子。
……呃,兄长刚刚关窗子之际,这杯中酒已饮了一半,明珠却将整包药粉洒了进去,有好多药粉未融,在杯底铺了一层。
这下药下得太不专业了!
明珠嘿嘿干笑两声,却也不见下药被人逮个正着的羞愧,只是伸手接过酒杯晃了晃,递到他唇边,满目含春笑道:“这啊,是一种强身健体的药……是永安侯府家祖传的,兄长尝尝。”
巴雅尔伸手接过杯子,侧了侧头,望着明珠那满是坏笑的眼睛,凑于耳际柔声道:“永安侯府不是武学世家吗?”
明珠只觉他热气喷了自己一脖颈,窗外滚起雷声,配着他那酥软的嗓音,心中似有火苗慢慢升起,侧过头来,望了望他那双唇,娇声唤了声,“兄长……”
烛火下,明珠双眼如星般夹杂着浓烈的爱恋紧紧望着巴雅尔,大红衣裙,映得她脸色红润含情,微仰着头露出洁白的颈子。
巴雅尔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柔声道:“兄长年少学医,是什么药会分辨不出吗?”
巴雅尔说得极轻,此话说完,便见明珠软软环了自己腰身。
长长叹出一口气来,美人在怀,怪不得帝王偏爱,便是毒酒也当含笑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