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然双眼通红拦在了巴雅尔身前,他的身后不远之处立着华阳……
他双眼通红,带着哭腔问道:“巴雅尔,我古然是不是父皇亲子,大王子不知道吗?为了这江山,大王子便污我身世!?若大王子要这江山,那便如摄政王那般,将我杀了,大漠铁蹄来犯,如今的南离根本没有一战之力!何苦如此污我姐弟!”
他双肩轻颤着,好似天大的委屈般。
巴雅尔略思虑一番,秋日之下,照得他深棕的发异常好看,修长的身姿,腰间王带映着日光,那样的耀眼……忽而如星的眼眸抬起,仿如初见那夜……
“强压下的皇位哪能坐得稳?”他只淡淡说了一句,古然的心仿似碎裂了般,心碎原来是痛的……
古然摸着心口之处,死死望着巴雅尔,“那我是什么?巴雅尔,这么多年来,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是夺这江山的棋子吗?”他这哀怨之言仿似女子般,好似心碎了的女子,绝望的问着情郎,我算什么?!
至相遇以来,古然便爱慕于他,依赖于他,甚至想过要永远能在他身旁便好。每每想着,便是颗棋子,只要能于他身旁,被利用也是欢喜的……甚至想过,若你要这南离江山,送与君也无防!
可你要这江山,为何要弃子?!
古然不懂,巴雅尔难道一点不懂自己吗?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懂?
明珠早被古然这龌蹉的样子气死了!什么叫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上次他身死,自己还给他挖了一夜的坑不说,还骗了自己的弯刀给他陪葬!这次他倒是活得精神!反倒是令明珠生厌!明珠紧拉着巴雅尔手,看谁敢来跟我抢兄长!
“你是什么?本王要什么?古然你早便清楚!”巴雅尔紧扣着明珠手指,立于这午后暖阳之下,话语却冰冷的冻人,“摄政王心思缜密,从小便给你姐弟二人下了药,你二人此生是不会有任何子嗣的!”
这和暖的午后,古然与古柔仿如一盆冰水从头而下,周身冰凉,也不知是该怪摄政王狠毒,还是怪父皇太偏宠于那奸妃……
“便是今日没有我巴雅尔,他日这南离江山也是旁人的,何况本王于你姐弟二人有恩,我大漠取了不是比旁人取了更令你二人心甘些?”
丌术早早便将姓古的一族杀了个干净,但凡能活下来的公主,也个个下了绝孕之药,连个旁枝也未留下。
百年之后,无后,无兄弟,无至亲的皇帝,这江山还不是要落于旁人之手?为何巴雅尔如今不能取?
古柔握着拳头,死死抵住心口,古家在这一代便绝尽了……
二人如坠冰窟,四肢寒凉,便是立于暖阳之下,也感受不一丝暖意。
巴雅尔又缓缓道:“本王要什么?我要你甘心臣服,要你的自由,要你的傲骨,要你做我傀儡,要你报我当年危难之际相救之恩。”巴雅尔望着古然眼中那无措,真诚的道:“若你愿意,那便可活。若你不愿意,本王已调动边境大军前来广阳,结局都是一样的!是棋子还是弃棋?十七皇子做决定吧!”
巴雅尔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了扫,便拉着明珠向后宫走去。
明珠很佩服兄长,自己朝堂上吵翻了,被气得差点起了杀心,可兄长只几句话便令他二人说不出话来。回头望着古然与古柔,他二人如个木头般立于骄阳之下,动也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