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扎在他怀中,抽抽噎噎的讲述了那日他身死后,自己是怎么屠了俊城,怎么到南离广阳为他报仇,又是怎么回大漠,发现他葬于陡崖,之后遇到晔白与苍月,合力起阵,才使时间倒流,重又见到他。
明珠断断续续讲着,哭得悲悲切切。
“巴雅尔,以后明珠都听你的话,再不离开你,好吗?”明珠仿似小羔羊般,在他怀中软软的问着。
便是如此离奇之事,巴雅尔此时也是信的。
以明珠所讲之事,皆是真的,特别是自己会葬于陡崖。青越那晚,明珠发着高热,时不时说着胡话,她说想死后葬于陡崖,那里能远眺王城,也能看到雪山……那夜自己立于舒王府院中对七十说:如果有天自己死了,便也葬到陡崖,葬于她所想葬之处,也许有天她回大漠会想念少时那静美时光。
月上中天
巴雅尔轻哄着怀中明珠,“明珠不要哭,一切都过去了,兄长还在。”
明珠在他怀中用力点了点头,抬起哭得有些红肿的双眼望着他,伸出只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软软道:“……兄长,如此良宵美景,不应辜负……”
巴雅尔刚刚还悲悲切切的心思,立时被明珠这句话惊走了。
巴雅尔笑着掐了掐她脸蛋,生气问道:“还有一事兄长要问!在青越洪县,明珠消失了三日,是去了哪?”
明珠忽得内心一慌,那三日去了哪?当然是被刘玄洛困于镜庄!但此事如何与兄长言明?说自己与刘玄洛是清白的?这个也无旁人作证,他如何会信?
明珠心中暗恨!定是哪个护卫大嘴巴,将自己消失三日之事与兄长说了!
转了转眼珠,想着肯定不会是白根,他将自己跟丢了,失了职不说,又知自己与兄长那些绕绕,定然不会告密!会告密的也不会是自己陪嫁到青越那些待从,他们那些时日,一直在练着胸肌,生怕回到大漠被人笑话!
那能告密自己行踪的,只有兄长派去跟着自己那三十几人了!
巴雅尔轻托着明珠下巴,细细端看着她来回转动眼珠,或咬牙,或叹息,“明珠可想好了托词来骗兄长?”他似琉璃般的眸子,凑近了细细盯着明珠。
明珠思绪被打断,抬眼对上巴雅尔的眸子,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得不承认,兄长生起气来,确实是有种压迫感的……
明珠赔着笑脸,转了转眼珠道:“兄长,等下。”说罢,转身利落的下了床榻,从自己的外衣中翻找出一张纸来,抖开纸张狗腿般的又跳回床上,献宝一样将纸张递给巴雅尔。
“兄长你看!这是青越开祖皇后的药方,能让断了的手筋重长!明珠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的!”明珠带着几分得意,将纸张捧在巴雅尔眼前,眨着星星眼,好似在讨好般。
巴雅尔接过纸张,在微弱烛火下扫了一眼,便将纸张置于一旁道:“这个药方,在明珠昏睡之时,白根给兄长看过了。”
……明珠尴尬的磨了磨牙,白根居然抢先自己一步!是谁辛辛苦苦的计划周全!又是谁辛辛苦苦的亲自下盗洞抄写下来的!这笔帐明珠记下了,只等明日去揍白根一顿才解气。
“明珠那三日去了哪?为何会与康王一起出现?又与康王一起下了洞……这药方来得实在让我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