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响起,如敲打着人心,城下阵形整齐,兵士们齐声喊着“必胜!必胜!”步伐整齐,向着容城,开始又一轮强攻……
刘玄洛手中执剑,笑看城下,冷笑道:“本王!怎么说也算半个广阳宗之后!岂能怕了你们安家?!”
城下一带兵中年将领高喊,“半个广阳宗之后?!哼!!被除了名的广阳宗之后吧!!”说罢,高举手中之刀,向身后大喊,“将士们!杀啊!!!”
刘玄洛咬紧牙关,心中暗恨,这口气从祖上便一直被人诟病!便是到如今也不敢称京都城为广阳城!旁人不知!他安家有什么不知吗?!
举剑便战了起来!
喊杀声如潮水般冲了来,城下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又整齐有序,耳中再听不得其它声音,只觉嗓子嘶哑,挥剑不停砍杀!
城下搭软梯的搭软梯,射箭的射箭,城上城下,一片血红,映着天边夕阳,流入青江,奔流远去……
刘玄洛一人独守城头,浴血而战,口中不停大喊,眼中只余血红成片,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让安家一人登上城墙之上……
明珠带人埋伏在后山,远远便听到容城方向喊杀之声,震耳欲聋,直冲天际。心中缀缀不安,刘玄洛……你一定要挺住!!强自按下心头不安,带人缓缓向山上大旗而去!
王金良,带着人围于容山两侧,背着一包包引火之物,个个蒙着口鼻,但闻得容城喊杀之声,心紧紧提着,眼眶赤红,太阳啊!早点落下去吧!!
一浪一浪的人潮冲向容城,鼓声急促,仿似敲在人心头,令人心中慌乱……
日头一点一点落了下去,白根立于城内屋顶之上,一身黑衣,紧攥拳头……主子啊!值得吗?!
值得吗?自然值得!便是身死,若知他心有悔恨,明珠也会开心不已!明珠紧握手之弓,看着那红宝石,若我身死,巴雅尔……你可会日思夜想?……可会痛苦万分?
痛苦吗?……若能为明珠痛苦一生,明珠死也值了!
当年弃了明珠……那便痛苦吧!
夕阳落下,巍巍容山,仿似水墨画般,青黑一片,随秋风微微晃动。
秋日之中,多日未有雨,树叶也枯黄一片,树下早落了厚厚一层枯叶,脚踩上去,咔吱作响……
忽的容山两侧一字排开,现起火光。
王金良带着人,从两侧向内,不断放火烧山,边跑边喊,此时本是秋季,满山枯叶,又是夜晚,火借风势,风助火势,立时烧了起来……
密林之中,安家军忽的乱了,只见满眼是火光,但没有将军号令又不敢妄动,只是紧张的四下查看!
王金良,第一次领命单独行动,早早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火势不猛,早背了一大包助火之物,由外向内不停冲杀,口中狂骂不止……世家公子,便是骂人,也便是来来回回那几句。
刘玄洛,浑身是血,早已疲惫,浑身湿湿哒哒,黏黏糊糊全是血,口鼻之内皆是血腥之气,但城下之人,还是不要命般,一片片冲杀上来。晃荡着身子,举目看去,两侧容山燃起大火,心中一喜!高举手中之剑!“将士们!!击鼓!!”
就你们有鼓?我们没有吗?!立时容城内响起鼓声!!咚咚乱击一气,打乱了对方鼓声。刘玄洛咧开嘴笑了,立于城上,如王者般大声喊道:“永安侯府!君便是君!臣便是臣!!今日本王便教教你们何谓为臣之道!!!”
城上将士们,士气大振,个个喊杀起来,刹时震耳欲聋!!
山顶安逸海,忽觉不妙,赶紧命人鸣金收兵,可来不及了……对方一气乱敲乱打,加上漫山冲杀之声,整个容山都在微微颤动,鸣金之声根本听不到……
城下攻城将领立时慌乱起来,只见夜色之中,容山两侧燃起大火,火势随风高涨,舔着火舌向中路卷来……铺天盖地般,满眼火亮,身后密林之中的将士怕是……
紧皱眉头,提耳细听,也分辨不出何处是我方锣鼓……若是此时接着攻城,那后续之兵,将会接不上。……可若此时放弃攻城,那回山之路已然全是大火,断不能原路反还!
王金良带着两队人,迅速在林间放火,见人便杀,不知多久之后,两队会合,眼中闪过狂喜之色,急急点头,便带着两队人向容城方向杀去,以配合刘玄洛,上下夹击!
漫山火光,安逸海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仅仅只有一万人马,不死守容城,居然敢出城迎击!自己带来的可是六万大军啊……
其实他带了多少大军,无论是明珠还是刘玄洛,都不清楚,只知容山之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头,谁知他带了多少人?二人皆是毫无带军经验,无非是不想困死容城,只凭年少气盛,出生牛犊不怕虎,背水一战罢了,哪能前前后后想那么通透?!
明珠立于密林之中,但见远远的火光起,便招了招手,立时搭弓,朝着山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