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在此处?这一大早的,虽是王妃兄长,但也是外男,为何没有帖子,没有通报,便能随意进出舒王府后院!还带着这许多勇士立于一旁!
巴雅尔伸手弹了弹衣摆粉嫩花瓣,起身走到刘玄锦身前,负手而立,“昨夜明珠大病,又找不到大夫,是以深夜将本王请来。”目光如刀的紧紧盯着刘玄锦,“堂堂王妃竟不掌府务?!生病连个大夫也未能请!本王倒想问问舒王,这是青越的道理吗!?”回想明珠大病模样,若是自己来晚一步……怕是……
他巴雅尔怎能不恨?眼带几分锋芒,如刀般上下刮在刘玄锦身上。
病了?明珠病了?刘玄锦转头去看明珠,只见明珠披着长发,更显身子纤细,一脸病容,看来当真如大王子所说,可内心还是一阵阵嫉妒难当,忽的低了头,狠声道:“便是王妃病了,也是我舒王府家事,不劳大王子费心!”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便是病了自可等自己今日回来!何况昨夜还不是因为他大王子提出和亲之事自己才留于宫中的?
“舒王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若明珠有个万一,你舒王府便不必存在了!”巴雅尔冷声问道,不劳大王子费心?这是什么话?昨夜若不是自己赶来,明珠真有个意外,他巴雅尔定然……
刘玄锦被巴雅尔气场压得死死的,可还是咬牙说道:“大王子!这里是青越!”
巴雅尔一个近身,“难道舒王不知,本王此次进京带了五千勇士!”
终是刘玄锦败下阵来,垂头不再说话。但内心还是不断翻绞着,犹如千虫万蚁般啃噬着自己。
乐瑶却上前一步,“乐瑶就算是死也不会嫁到大漠去。”
巴雅尔甩了甩袖子,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眼含阴冷,“死了?本王也会带公主尸身回大漠!活的死的对本王来说并不重要!”
明珠懒懒支着下巴看着兄长,心里舒畅得狠。自家兄长,不管是笑是怒,是喜是忧,是眼如琉璃,还是目光如刀,……都好看……都俊美……春日之下,阳光轻洒他光滑脸上,仿似镀了层光,教这满园春色失了色彩,她明珠百看不厌。
闻言乐瑶震惊的看着巴雅尔,活的死的都不重要?!那为何一定要自己去和亲?“……大王子究竟为何一定要乐瑶和亲?”
巴雅尔望着明珠含笑眼眸,也回了一笑,缓声道:“听闻公主去年办了个春日宴……”巴雅尔缓缓回身,看着乐瑶,眸中神色不辨。
春日宴?乐瑶忽的想到那日宴上自己因着安昀的关系针对明珠,原来……
“原来大王子是为了八皇嫂,来找乐瑶报复的?”
巴雅尔回身看着明珠,放柔了目光,仿似那大红身影如信仰般,启唇道:“不错!本王曾答应过明珠,只管逍遥的活着,自有兄长为明珠担着!”谁让明珠过得不痛快,那便如让他巴雅尔不痛快般,他巴雅尔岂能容她乐瑶于青越,处处挑衅?复又侧头看了看乐瑶,“听闻春日宴之后,明珠于长寿宫前跪了一日,本王可是心疼得紧呢!乐瑶公主只是名小妃所生,亦不是嫡出,哪来如此阴损的手段?日后回到大漠,王兄定会亲自好好教导乐瑶,如何当名王妃。”
乐瑶不住后退,原来……原来……竟是为了此事……
巴雅尔甩了袖子欲走,忽的看到乐瑶身后范嬷嬷,便停住了脚,“范嬷嬷可知?本王已向陛下提出让范嬷嬷陪同乐瑶公主陪嫁?”
范嬷嬷赶紧跪地磕头,大王子摆明了就是为了当日难为舒王妃报复而来!她只是名老奴,乐瑶公主都反抗不了的事,她如何反抗?赶紧恳求道:“大王子高抬贵手,老奴年岁已大,活不了几年了。”
巴雅尔冷哼声,斜了眼那老奴,“你可要好好活着,听闻你儿子刚刚又添了个孙子,是吧范嬷嬷?”说罢拂袖而去。
范嬷嬷摊坐于地,久久不能言语。
乐遥忽的抬头,愤恨的看着明珠,“八皇嫂,当真不想为乐瑶求一求情吗?难道八皇嫂就不怕日后失了八皇兄宠爱了吗?”
明珠缓缓起身,款款向乐瑶走来,目露柔柔笑意,仿似星光熠熠般,“即是兄长一番心意,明珠自然不能拂了。至于什么宠爱嘛……乐瑶知道的,本公主从未有过,谈何失了?”冷冷转身,轻飘飘道:“乐瑶之前不是一直好奇大漠有什么好玩的吗?马上就知道了……”丢下这句话便回了屋子。
刘玄锦一直呆立于一旁,心中波涛不断翻涌,……‘至于什么宠爱嘛……从未有过,谈何失了?’……呵呵呵……心中愤恨,双肩不住发抖,从未有过吗?
明珠回到屋内,一道白色身影正飘于中央,苍月好似有些累了般,凌空而坐,露着双足,异常妖娆,支着半边脸看着明珠,“喜欢哥哥?”
明珠挥退了屋内所有人,顺手将房门关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苍月,也不隐瞒,“是呀,喜欢得要命!苍月说兄长是宿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