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王妃中的是春药,而此药很霸道,只是老夫想不通,为何此时王妃还能保持清醒?”又转头看了看地上小厮,“舒王妃所中之药与此人应是相同,想必舒王妃意志过于常人,又因长久忧思成疾,心脉处有口气血堵着,所以尚能保持几分清醒。”吴太医捋着胡须上下不断打量着明珠,从医这许多年,头一次遇到能中了春药还清醒之人。
可忧思成疾是有多思念一个人才会造成的?
刘玄锦心里是清楚的,前些日子吴太医便是说过的,只是如今他没想到明珠意志如此之强,但看地上之人,已无什么神志犹如禽兽般。
“吴太医可有药解?”刘玄锦出声询问。
吴太医摇了摇头,“来得匆忙,并未带。老夫这便取来。”
“不必了。”明珠抱了抱拳,“不劳烦吴太医了,本王妃自有办法!”她明珠有什么办法?无非是想着兄长临行前给自己那一箱子药里,或许会有解药,此时的明珠不信任何一个人。
看了眼屋内众人,吴太医也不想参与过多,向诸位躬身行了礼,背着药箱便出了书房。
明珠稳了稳身形,斜目看来,眼中狠辣尽现,“安侯爷要给本王妃一个交待!”
安侯爷沉吟着,这个口一定要咬死不能认,虽他永安侯府势大,但谋害王妃之罪他永安侯府也担不起,“中了春药,也不能说明是小儿下的?舒王妃要有证据!”
明珠看了看安侯爷,眼露鄙夷之色,冷声问道:“都这份上了,安侯爷还想赖呢?这永安侯府到底是以武学世家传世!?还是专以耍赖传世!?还是专卖春药的?!”这话便说得狠了些,堂堂王侯世家,犹如被人指着大门骂街般,安侯爷立时没了言语。
“舒王妃慎言,若无证据休要污我永安侯府。”安昀哪能见自己父亲受辱?
“证据?什么证据?!本王妃在永安侯府中了药,又被你剌杀,你们永安侯府就别想脱得了干系!!”明珠虽一身破败,眼中却放出杀伐之意,深深震慑了在场众人。
安昀退了一步,安侯爷却镇定向明珠走了一步,刚要开口,便被明珠伸手止住。
“今日本公主身体不适,便不与侯爷废话了。侯爷不要忘了明珠是谁!明珠可不是那柔弱的后院女子!任人欺凌!明珠乃是大漠掌珠公主!明珠什么性子侯爷若是不知问问令郎便是!!”说罢又转头看着安昀,满眼杀意,毫不掩饰,“安小公子,怕是忘了当年明珠的警告!?明珠不介意让安小公子好好回忆回忆!!”说罢挺直背脊摇晃着走出书房。
安昀看着明珠心里一紧,当真是怕了,回想起凤城那晚,明珠立于屋顶之上手指远方,‘这火光美吗?’‘明珠为人睚眦必报!’他只记得报当年之辱,却忘了明珠是个有仇必报之人!
待书房人都走光,安侯爷一记响亮耳光打在安昀脸上。
刘玄锦紧紧扶着摇晃的明珠出了永安侯府后门。白根立即跪于明珠身侧。
(主子,这是怎么了?)
永安侯府习武之人众多,白根不好跟着明珠去宴上,只得在外等候,见明珠头发散乱,披着一件斗蓬,身形摇晃,暗恨自己守卫不当。
刘玄锦是第一次见白根,这才明白自己王妃身旁是有暗卫的。
明珠咬了咬牙,强忍胸口那翻涌的气血,(中了春药,去铺子里拿解药送回王府,要快!)
明珠感觉眼前视物已渐渐模糊,胸口憋闷的难受,扑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血珠染红地面。身后跟出来的刘玄洛刚命人将昏迷不醒的秋香放于马车上,便见到明珠一口血喷了出来,一步上前刚想查看,跨出一步复又缩了回来……
刘玄锦不由多想,慌忙扶着明珠上了马车,一路狂奔。
明珠坐于马车内,环抱着自己,脸上不断的流下冷汗,面色潮红,牙齿不断打着颤,咯咯直响。眼前模糊不清,人影不断晃动。
眼前的刘玄锦身影不断的与另一人层层重叠着,‘我担心你,所以你要平安回来。’一双深棕色的眸子看着自己。
明珠一把抱住眼前人,心中大声喊着:兄长可知明珠想你!想得好苦!!双眼不断流出泪来。朦胧间或看到巴雅尔看着自己微笑着,或看到巴雅尔低头执笔写着字。那披散微卷的发绕于肩上,明珠伸出颤抖的食指想去缠绕他的发,却落了一手空。
明珠定了定神,见眼前是刘玄锦被自己牢牢抱住,正目露担忧的看着自己。
……不是巴雅尔!明珠感到体内忽冷忽热,紧咬着唇松开手弯着腰低低的嘶吼着。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