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等我,我去牵马过来,一起回王庭。”明珠抱着小羊急急的跑开了。
见公主走了,丹巴赶紧行礼想退下,帮公主一起去找马,最好能送公主回王庭。可是躬着身久久都未听到大王子让自己起身,只感到冰冷的视线从头到脚的审视着自己,便是春日之下,丹巴也突然升起股冷意。
明珠想着随便牵匹马就好,跑到一旁的栅栏边,单手抱着小羊羔,单手去牵马,却听到几个少男少女们骑在栅栏上议论着。
“大王子长得真是俊呢,只是从来不参加草场的活动,要是天天能见到大王子该有多好啊!”一个少女捧着心口,满脸羞红。
情敌不少啊,明珠心里冷哼,并未放在心上,翻向上了马,却听到一旁少年不屑的说道,“好看有什么用!刀都拿不动,在大漠上,还不是废物一个!”
少女慌乱的拍了一下少年,四处观望,“乱说什么!王族也是你我能说的?”目光却与明珠对上,忽的四肢发软,赶紧跪了下来。
少年查觉到不对,赶紧回身,却见公主骑于马上,目光如刀看着自己,赶紧跪了下来,哆嗦半天说不成一句完整话出来。
明珠用马鞭指着他二人,“刚刚之话,若本公主再听到,便割了你二人的舌头!”她的兄长,在心中犹如信仰般存在,岂容他人嚼什么舌根!
明珠狠狠压下心中怒火,动了动了手指,终是族人,四周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没必要因为这二人留个什么恶名。
打着马,一脸不快的走向兄长。
丹巴已是一脸冷汗岑岑,不明白自己是何时得罪过大王子,还是大王子待人一向如此?转念一想,传闻大王子因一直半残废的身体,性子也一直阴晴不定,看来传言不虚啊。
见明珠打马走来,七十牵过马,巴雅尔翻身上马,并肩与明珠一齐往王庭方向走去。草场热闹依旧,比赛的比赛,摔跤的摔跤。
明珠抱着小羊轻抚着,心里一阵不痛快。怪不得兄长从来不喜去看什么摔跤套羊比赛,这不就是在他伤口洒盐吗?今日若不是自己约兄长来,兄长也不用受那些人的白眼与非议,大漠尚武,一个双手无力的王子,哪有什么立足之地?
别人不喜欢!可她明珠偏偏的喜欢紧!恨不得每日都陪在兄长身边,转头看着兄长目视前方打着马,眸光淡淡的,怕若不是为了自己,他早便走了。
“兄长,以后明珠不看摔跤了。”
巴雅尔一怔,“不喜欢吗?”
明珠不答,只是抚着怀里的羊,兄长不喜欢的,她明珠也不喜欢!
午后课上
春困,明珠一直困的睁不开眼睛,不住的点着头,许先生的课有如催眠曲般。这些年来明珠发现许先生的“才华”怕是还不如自己这九年义务教育的水平呢,除了讲解一些字,发音,和风俗之处到是没什么大的见解。细想来也是,听闻如今汉朝还是推举制,无背景之人根本不能当官,读书无用。一般平头小民学几个字,能看个帐,算个数便可以了,许先生便是一个帐房先生,字倒是认识几个,但也只是识得几个字罢了。
这几年下来,许先生认识的,知道的,都如数教授完了,如今只是聊些汉朝礼仪趣事,顺便教教琴。
对!琴!明珠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么多年学武,骑射,双手粗糙,指腹掌心皆是厚茧。弹起琴来与兄长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比起来,实在叫人伸不出手。
看兄长弹琴是一桩美事,但自己琴还是罢了,她不想让兄长看到手丑。
明珠伏在兄长案前,啃着瓜。这瓜不知是什么品种,又甜又脆,咬下去满口流汁,兄长说只叫甜瓜。
明珠伏着身子,漫不经心的啃着,汁水流了一手,巴雅尔停下弹琴,拿出帕子为明珠擦干净了手。
“明珠这手,还没兄长半点长得好看。”轻触之下,明珠感觉兄长的双手不仅比自己的双手好看,还细嫩得多,重要的是比自己手要白!
“哪有,兄长觉得好看,明珠可是大漠第一美女呢。”
明珠心里一喜,不管是真心还是哄自己,总之明珠就是喜欢兄长夸自己。赶紧往兄长身边蹭过去,红了红脸,食指轻绕着兄长肩旁的发,喜滋滋的问,“兄长也觉得明珠是最美的吗?”
在兄长心里,也觉得明珠是最美的吗?明珠明知道兄长一定会说是,可她还是要反复不停的问,她要兄长说自己最美的,在别人心中不重要,只要在兄长心中她是最美的便好。
巴雅尔转过身来,目光清澈,“是,明珠在兄长眼里是最美的,大漠无人能比。”
忽的红了脸,明珠咬唇低下头,心里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