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他又踢我凳子,
“喂!肖茉,怎么?你不喜欢小茉莉这个称呼?”
“废话!恶心死了!”
“不会阿!我觉得挺可爱的啊!肖茉,肖茉,小茉莉,多搭调阿。”
“搭调个P!要不我以后也管你叫儿子得了……”
“儿子?为什么是儿子?”
“因为我高兴!来!叫声娘来听听……”
“啊?”
“行了,当你答应了。”
“……”
显而易见,我不是个会吃亏的主。所以当他给我起了这么恶心的称呼后,我也不给面子的反击了回去。
从此之后,他变成了我儿子,我变成了他娘。但即便如此,我仍旧改不了他嘴里那个恶心到极致的“小茉莉“。而他也从未跟我提起过这三个字所代表的特殊意义,因为那是他和别人的故事,那个别人叫奚萌。只是,当我跟你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西郊的墓园里,化成了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木子枢的英文很好,网球也打得超赞。所以在越前龙马红遍大江南北的那段时期,女生们对他更加疼爱有加了,她们说他不说话的时候像大号版龙马,笑起来就是不二周助。后来,他进了网球社,并且带领校队横扫中学生网球大赛一举夺冠。当然,以上这些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不看动漫也不爱运动,与其让我在运动场上流汗,我宁可在教室里混吃等死。
于是,从他在我后面坐下的那一刻开始,我的耳根子就生了茧。
“阳光明媚,你不出去锻炼锻炼?!”
“我来大姨妈了,肚子疼。”
“别窝在教室里,下午有比赛,来看看吧!”
“我来大姨妈了,肚子疼。”
“哎!……”
“我来大姨妈了……”
“小茉莉,你怎么天天来大姨妈啊。”
“哎呀……别说话!我肚子疼啊!”
我装病的本事向来堪称绝妙,头疼脑热肚子痛,甚至,我还能装出哮喘低压心绞痛。望着我的要死表情,他只能挑挑眉毛,他一贯拿我没招就只能转身离开。见他走远,我从课桌下掏出一袋山楂糕。不过刚撕开包装,他就折回来,指着我,大声叫道,“靠!就你这样!还想给我当娘!你怎么不吃死啊?!”
“……”
或者你会说,“正所谓人生苦短,有这么个活宝没事给你调解下生活情趣,你简直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但眼下我并不稀罕这份福气,我只想好好睡个觉。但这家伙显然不达目标不罢休,他应该是觉得微信力度不够大,就改用了夺命连环CALL。
“哔哔哔哔……”
五分钟后,我的手机跟得了羊癫疯似得,响个没完没了。
“靠!你奶奶的。”又骂了一句脏话,我终于受不了了,我掀开被子,猛得拎起电话。
“大早上的,打什么电话!”
“出来玩啊!”电话内,木子枢的声音愉快,
“玩个屁!不去!”我说。
“唉!”他叹了口气,声音转小,“我过几天就走了。”
“去哪?”
“去美国……”他说,
“奥。”应了一声,我并表现的多么奇怪,毕竟他隔三差五就回去大洋彼岸看他妈,为此我和杜淼总找他当代购。
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说,“行啊,这次回来帮我带点化妆品,一会把牌子名发给你,我妈和我二姨要,回来给你钱。”
区别于之前的许多次,电话内安静了几秒,然后,我清楚听到木子枢用力吸了一口气,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只可惜,他未出声,我就飞快挂他的电话,因为有其他人的电话进来了,那是三水姑奶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