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凯军说:“是的,望湖乡人,或者说我父亲是本地人。我们家是农民出身,只不过我父亲不太热衷于耕田种地,他喜欢搞政治活动,表现积极,后来就当了官了。可是我没有继承他,我不喜欢当官,我喜欢干点——自己的事情。我甚至有点喜欢土地,同样是搞种植养殖,我想搞点花样出来。于是前两年我租了望湖乡的这块地方,签了30年合同。”
雷凯军用手指着四周,“这地方好啊!我请人看过,这地方有水,风水好!离国道近,离丹城也近。以后我把农庄的内容再搞丰富些,把左边的山坡搞成果园,右边的山坡搞成植物公园,那边还有一片草地,我想引进一批新疆的羊、东北的梅花鹿来,怎么样?我的规划不错吧!”他说得滔滔不绝,话里夹满了很多的得意和自豪。
马远南由衷地赞美:“非常不错!宏图远大啊!”
雷凯军说:“可惜这儿没温泉,不然的话我想搞个更大的度假村,建五星级宾馆,那就更有气魄了。”他又指着不远处湖边的几排房子说:“现在只能是搞几套客房。很多客人来这里吃吃饭,玩玩牌,然后住上一晚,我得给他们配套。也有来钓鱼的,也有带情人来玩的,呵呵,我这儿安全啊!”说完他看了谷青一眼,马上又补充一句:“不过嫂子你放心,远南要是带情人来,我恕不接待。”
谷青说:“他的事我才不管呢!”
马远南表白说:“我哪有情人啊!老婆这么好!我要来就来吃饭,吃你们的农家菜。”
雷凯军说:“哎,来吃饭就对了。我这里不仅是农家菜,还有野味。什么野鸡野兔野猪肉,还有穿山甲都有,这些都是从西边的山里弄来的。”他手指着湖面,“这湖里还有王八,野生的,味道跟城里的绝对不一样。”
马远南的喉结移动了一下,他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咕噜”声。
丹凤眼拿着两根三米多长的手竿返回来了,她对雷总说都安排好了。雷凯军让丹凤眼陪谷青去钓会儿鱼。谷青说她不会钓鱼,从来没钓过。雷凯军说那就更要试试钓鱼的乐趣了,古人说钓翁之意不在鱼,在山水之间也。谷青纳闷,好像说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难道后面还有一句?雷凯军说道理是一样的。马远南告诉谷青,只要浮漂往下沉,你就起竿。
亭子旁的湖边有一颗大柳树,柳树下有两张椅子,是专门为钓翁准备的。
马远南和雷凯军站在亭子的栏杆边看着她俩。
丹凤眼在水中撒了一些打窝的杂粮,又帮谷青调好鱼线。她在鱼钩上串两粒嫩玉米粒作鱼饵,将鱼钩甩出去,然后两人坐回椅子上,一边说着话一边恭候着鱼儿上钩。
这会儿是下午三点多钟,阳光开始西斜,湖面波光粼粼。
马远南和雷凯军回到桌前,继续喝茶聊天。
马远南对雷凯军的一件事情特别不理解,高中毕业时,全班的同学都在准备高考,唯有雷凯军一个人早早的当兵去了。他这一走,就再没有了消息,马远南与他失去了联系。
雷凯军告诉他,他从小有当将军的远大抱负,那就必须先去当兵。他想在部队找个机会去考军校,结果没机会,他连班长也没当上,在部队混了四年就回来了。回来后,通过他爸的关系进了市文化局。他不喜欢文化局的工作,再说一个高中文化的人怎么能干文化局呢!他自己觉得惭愧,于是干脆停薪留职下海了。不过在文化局的那两年也不是没收获,他读了个函大,把文凭补上了。
“我的经历很复杂,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雷凯军掏出一盒万宝路香烟递给马远南,马远南摆手表示不会。
雷凯军自己点着一支,嘴里喷出一口烟,说:“那时下海做生意好像只要有胆量就行,根本没有考虑后果。不过我的运气真的不错。”
“你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