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阴展南把手里的山鸡递给一个小伙子,然后,那个奚行烈抬了抬下巴,就有一个小伙子把小半袋应该是粮食递给了阴展南。
阴展南接过粮食,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郁瑶连忙收回视线继续往前,奈何,她的身材让她根本走不快,即将进村的时候就被奚行烈那伙儿人追上了。
一行半大小伙子从她身边过,有人故意吹口哨,然后发出邪恶嘲讽的哄笑声。
“看她走路的样子像不像村里那头牛……”
郁瑶嘴角微抽,难得想爆粗口!
像你姥姥。
“喂。”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忽然响起,郁瑶下意识抬头,就对上奚行烈漂亮却邪恶的面孔。
“别胡说八道啊,小心挨揍。”
郁瑶连忙低下头没有出声……
这种一看就是泼皮混混,说不定真打人呢,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终于,郁瑶感觉自己像是走完了一次长征的路程,总算是回到了村西的卫生所里。
因为她要负责卫生所,卫生所晚上也要有人守着以防突发情况,所以她就直接住在了卫生所。
说是卫生所,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院子,院子里有四间房和一个厕所。
靠院门的房里住着专门给卫生所看门的,是个被下放的老头,别人都叫他老李头。
另外三间屋子,最大的一间是卫生室,另外一间郁瑶住着,还有一个是厨房。
郁瑶把手里大棒骨和那些猪下水拎到厨房,给大铁盆里装满水,把东西放进去泡着,然后洗了手回自己的房间。
卫生所的房间还不算太破旧,可怎么也比不上原主在京市的家,但是,能看出来,原主搬进来后是好好收拾过的。
村里都是土坯墙,好一些的人会专门刷白,卫生所的房子就是刷过的,可这时候的白墙蹭上去就是一身灰,所以,原主让家人邮寄了浅色的碎花墙纸,把房间的墙仔仔细细的糊了起来。
一张双人床靠墙放着,床上挂了白色的蚊帐,被子床单是相同的粉色碎花,让郁瑶来看,花色的确是有些土,可在这个年代,这已经是很时髦又清新的花色了。
床边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桌子,农村的木匠自己打的桌子有些粗糙,原主给上面铺了浅灰色的粗布,看起来竟是有些文艺小清新,桌上放着医学相关的书籍,还有个罐头瓶子,盛水插了一束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