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睿站立着,手一直在发抖。
“陶大人,你是冷吗?”顾婉卿问。
“我是紧张。”陶明睿唉声叹气,“祭天大典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乔忠河死于非命,和之前的案件必然有关联,我肯定是要倒大霉了。”
陶明睿一副要丢了乌纱帽的苦脸。
“查明真相,不就是有功劳了吗?不用担心。”顾婉卿安慰。
她觉得,这个案子应该快接近真相了。
“查得如何?”
白珏脚步生风踏进敛尸房。
他只穿着一层单薄的素衣。
陶明睿和顾婉卿看见他惊讶无比。
她没想到,白珏为了一个案子能撇下队伍不管,他一向忠诚,这次是出格了。
“白二爷?!您怎么没在队伍里?”
“说案子。”白珏指向躺在台上的焦尸。
陶明睿只好硬着头皮陈述,“盘问了目击的侍卫,都说乔忠河大人是经过花瓣的时候突然自燃,没有看见他接触任何东西,也没有什么古怪的动作。”
仵作道:“他的衣服是容易燃烧的衣料制成的,遇到火便会点燃得很快,至于有没有中毒,还需要一段时间调查。”
“那我待在这边也无用,你们在这里便好,我先去刚才的现场勘查。”
顾婉卿行礼离开。
她刚走出敛尸房,身后紧跟着一个脚步。
那脚步越来越快,直至跟她平行,她的胳膊被一股力量拽住,险些跌进后方的怀中。
“你在躲避我?”白珏沉声问道。
顾婉卿立定站好,没看向他的眼睛,“没有。我只是希望恢复到我们彼此都不认识的阶段,对所有人都好。”
她的话不冷不淡,尽量不想让对方听清自己的情绪。
白珏眉宇微压。她这是拒绝他心意的话?
但他没有松手,“若我偏不呢?”
顾婉卿试图挣脱无果,才迎上他的目光道:“你不是说尊重我的选择吗?”
白珏冷笑,“我若没有私心,便早就不会出现了。”
顾婉卿内心开始烦躁,明明她都已经决定好了的。
偏偏只要一看见白珏,就没办法淡定。
她豁出去了,扬声道:“白二爷,其实我从来都没认识过你。我自以为阅人无数,看人的直觉还算准,所以可能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你……是个好人。但我实在忍受不了算计。”
听闻算计二字,白珏眉间松开,“你是何意?”
“若、红。”顾婉卿一字一顿道。
白珏脸色转变,略有低眸。
“我待若红实乃真心真意,那天刺杀你的重要任务是我差遣她去办的。若红是除了玄茗之外,我最信任的人。我竟也从没想过,若红是你的人!”顾婉卿咬牙道。
白珏没有否认,松开了拽着顾婉卿的手,轻声问,“你是才发现的吗?”
“是。”
正因为是发现得如此之晚,顾婉卿才更接受不了。
“你安插眼线在我身边,利用我对若红的信任、对属下的关爱,好一步步接近我。我完全就落入你的陷阱里了。你耍的我团团转,忙里忙外,甚至于参与到了你们和太子和二皇子的风波当中,白珏,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话至此处,顾婉卿脸上少有的浮现出含着泪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