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回客套,话倒是说了不少,甚至都隐约开始聊起诗词了,完全一副文人相交的模样,一旁的滕梓荆也是一头雾水,闻讯而来的范若若也是有些看不清楚情况。
唯一的猜测就是自家哥哥和这位李先生彼此惜才,引为知己。
可是现场的气氛,却又不太像,两人看似熟络,气场上却又在不断的彼此试探,颇为有种针尖对麦芒的意思。
“我听闻李兄之前一直在闭门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为何近日李兄却频频出现在各个地方呢?莫不是静极思动,想要搏一个功名?”
“功名利禄,天下有几个读书人能完全舍弃,李某也是一个俗人,只要得之正,自然也想要争一争,就如同当日靖王世子所言,闭门造车终究落于下乘,还是要融入这个世界,多行、多做、多感悟才是~”
说着,李越端起茶杯,微微茗了一口,随后忽然话题一转,直言问道:“在下听闻,范兄昨日在京都府衙,得罪了太子?”
眼看李越似乎终于说出了这次前来拜访的原因,范闲豁达一笑:“李兄消息确实灵通,没错,却有此事,莫非李兄有什么指教?”
“不敢,李某不过一介平民百姓,怎么敢妄议朝政,更何况太子殿下这样的一国储君。”
“不知范兄是否可将你与太子之间的矛盾告知李某,在下不才,但是却也愿意就此事,为范兄和太子殿下做一个调节~”
李越此话一出,范闲以及滕梓荆、范若若均是脸色大变,紧盯着李越那张尚算耐看的脸,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东西一般。
片刻,范闲才有些警惕的问道:“李兄是太子麾下?”
李越赶忙摇了摇头,认真道:“李某一介白身,怎么可能会和太子殿下有关,要是李某真是太子麾下,想来此时多少也应该是个官身了吧!”
说着,李越顿了顿,扫视了三人一眼,这才流露出一副自信,或者说自负的模样道:“李某既然有意做一番事情,自然想一鸣惊人,引人注目,而不是苦熬资历!”
“目前,京都的几件大事,几乎都与范兄有关,若我能在此时,帮范兄一个大忙,想来也应该能证明李某的本事吧!”
范闲看了李越一眼,神色间有些怪异的看着李越道:“所以……李兄是想借机出名?”
“可是李兄有没有想过,若我和太子殿下的矛盾不可调和,李兄此番插手,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李越笑着点了点头:“人生在世,岂能没有丝毫危险,又岂能事事顺心,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方是常态!范兄文武双全,李某十分佩服,此也正是李某一生所求,故而……请范兄不吝赐教~”
范闲、滕梓荆、范若若均神色古怪的看着李越,范闲更是直言道:“那我如果告诉范兄,太子殿下有意要杀我呢?”
“为何?”
如此大事,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李越竟然毫不动容,还能问出‘为何’,这样的人,要么是傻,要么就是自信。
既然人家都不介意,范闲自然也不介意多一个帮手,更何况这件事该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范闲也就没有隐瞒,直言道:“李兄可曾听说过内库?”
李越点了点头:“有所耳闻,据说这内库财权一直都在长公主手中!”
此时,范若若忽然开口道:“陛下有意让我哥娶郡主,接手内库大权!此举相当于在动太子根基……”
然而范若若话音刚落,李越手中的折扇就瞬间闭合,扫视着三人道:“所以……你们是因此怀疑太子要对范闲动手?”
“不是怀疑,而是已经动手了,范闲在儋州就经历了一次刺杀,而这背后的主使,很可能就是太子~”
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滕梓荆忽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