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若是放在其他时候,这首诗就是一首形容蝉品行高洁的诗,但是此时此刻,这首诗却被赋予了另外几重意思。
既可以是夸赞范闲诗才,亦可以看做是提醒郭宝坤,才学才是人之根本。
“你……”
郭宝坤被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倒是靖王世子李弘成,反而带头鼓掌道:“李先生这首诗虽然并非诗会上所作,但既然是李先生所作,那便也不成问题,李先生果然才学出众~”
“多谢世子殿下赞誉!”
可惜,郭宝坤此刻却已经不顾范闲的事情,而是一心要打压李越,直言道:“世子殿下,在下虽然输了,但是李越这首诗也不对吧!刚刚明明说的是在诗会上所作之诗用以对决,岂能拿早前所作之诗对决,而且……谁知道这首诗究竟是不是他所作~”
“这……郭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李先生,你看……”
李弘成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然后直接把皮球踢给了李越,意思不言而喻,那就是让李越现场再作诗一首,否则便不能算是李越胜过郭宝坤。
眼看此时郭宝坤已经丝毫不在意和他人同归于尽,李越不由摸了摸鼻子,总感觉自己似乎做的有些不太地道,都快把孩子给逼疯了。
但是一想到郭宝坤之前的所作所为,李越又觉得自己现在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于是便不再犹豫,打算重新再默写一首,彻底击垮郭宝坤。
“既然如此,李某现场再写一首就是了~”
李越颇为自信的说完,脑海里便开始回忆起了自己的那些诗词储备。
‘到底谁的诗适合这样的诗会呢?’
正思索间,李越忽然看到了一旁也正睁着明亮双眸看着他自己的范若若,脑海里忽然蹦出了白居易的《长恨歌》,下意识的提笔写到:范家有女初成长……
不过随即李越便发现,这首诗后面的部分并不合适,于是立马改成了之前网上看到的另外一首:
“范家有女初长成,娇俏可人及倾城。”
“借问芬芳春与秋,豆蔻年华无忧愁。”
写完之后,李越连忙起身,对着范若若拱手鞠躬道:“刚刚李某言行或有不妥,引若若姑娘误会,这首诗便送与若若小姐,权当是李某赔罪,还望若若小姐不要嫌弃~”
诗成之时,郭宝坤脸色已经十分难看,李越此言再一出,范若若反而有些羞红了脸,强压下心中羞涩,冲着李越还礼道:“多谢李先生,若若……很喜欢~”
说道最后,范若若的声音简直小到不能再小了了。
李越是急中生智,所以才会写出这么一首诗,然而放在这个时候,或者说这个社会,却几乎与表白无异。
被人当众表白,还是以如此‘浪漫’的方式,范若若心中又岂能不欢喜,毕竟她也是深受‘言情小说’毒害的才女。
从范若若的前后反应,李越也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一时之间反而有些手足无措,连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忘了,把这首诗的诗稿递给范若若之后,便随即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诗会。
返回府宅之后,更是自嘲道:“李越啊李越!你这么能撩妹子,为何之前单身数年,现在你在这个世界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却……你这不是害人么~”
要说范若若,那绝对是李越非常喜欢的一个人物,但也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李越现在非常纠结,因为他不想毁了心中的这份美好。
看着自己写字的手,李越恨不得再扇自己两巴掌,当时咋就一时手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