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愣住了,不敢和儿子对视,撇过头恼羞成怒道:“你问这些干什么,这有什么好比的。”
弟弟是娘家,是她的靠背山,儿子是她养老的依靠,性质不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这逆子成心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
程晓伟自嘲地笑了,“自然要比,否则我就会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把爸爸的赔偿金全给舅舅造新房,我们自己家却住破房,我从小就没吃过饱饭,也没穿过新衣服,学费都交不齐,你从来没担心过我,舅舅和表弟他们一有点事,你却比谁都担心,二十几里路也会赶回去。”
村民们都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真是造孽哟!
程晓伟又说道:“我有时候都会想,或许表弟是你和舅舅生的儿子,所以你才那么紧张,才会把家里的钱都给舅舅和表弟,我则是你上外头抱回来的,所以你才不闻不问,也不管我的死活。”
“你胡说什么,你脑子发昏了!”
程母气得脸都青了,伸手就要扇耳光,被程晓伟拦住了。
他现在比程母高得多,力气也大,很轻松就能制伏程母,从此以后,他不会再让这个女人欺负他了。
“我没有发昏,我看是您昏头了,亲疏里外不分,身在程家,心却还在夏家,我爸命换来的赔偿金,你能毫不犹豫地给舅舅,我上学没钱你不管,现在我靠自己有了点出息,还找了不嫌弃我的女朋友,眼看要过点好日子了,你和舅舅又跑去祸害,妈,你不是我妈,你是我的仇人,见不得我过好日子的仇人!”
最后一句话,程晓伟扯着嗓子吼,脑门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眼神狰狞,程母害怕极了,不由后退了几步。
第一次察觉到了儿子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她可以随意操控的那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