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有些难以置信,或者说是激动过度。他颤抖着把双手伸到自己面前,反复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有眼花。随后又伸手摸了摸脸、头发、胸,还有大腿。最后,林道在脸上狠狠捏了一把,确认不是在做梦后,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即使经历了幻境里的百年孤独,此刻的林道也不由得泪流满面。多久了,多久?他已经没有用人类的面目示人多久了?林道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当他终于变回人类,向来坚定的他都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尽管当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想过自尽,但此刻却只有感动。
不过事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眼泪流出眼眶,却显得有些粘稠。而当第一滴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到地上时,地面立刻如同接触到强酸一般被腐蚀出了一个小坑。眼角余光瞟到这一幕的林道立刻一惊,从地上跳了起来。
这时,石台再度亮起,之前的人影再度出现。不过此刻的人影并不如之前在精神世界中那样清晰,而是跟刚开始一样,模糊不清。
林道望着他,咬牙切齿地跑了过去,就想抓住他。不过他当然穿了过去——这毕竟只是个投影。林道转过身,强忍着怒气问:“这是怎么回事!?”
人影笑着回答:“就是如你所看到的那样。谁告诉你圣器可以把你变回人类的?它只能改变你的外形,至多改变你的部分体内器官,本质上,你还是只异形。”林道怒不可遏:“你!”但人影打断了他:“好了!能够变回人形你还不满意?你不要以为我欠你什么,我只是个守护者罢了。而且,我不相信难道让你来取圣器的人说它可以把你变回人类?”听到这话,林道沉默了。
的确,伊莎长老也没有说过圣器能让他变回人类。事实上,伊莎长老说的清清楚楚,圣器的能力就是改变他的身体形态罢了。
平静下来后,林道也就停止了过激行为。确实,能够变回人形就很不错了,他为什么要奢求那么多呢?而且,他不是下定决心要为了保护羽田而变强吗?如果变回了人类,他拿什么去保护羽田?
不过,被一个投影说教,还真让林道有几分不爽。他看了看人影,忽然笑了,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凯莉,是谁?”这下,人影沉默了。
眼见计谋得逞,林道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他还没笑到一半,人影又开口了:“反正,你都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她了,我又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这一下,轮到林道被噎住了。人影和林道对望一眼,最终林道装作不屑地哼了一声,移开了目光。
两人沉默了一会,林道走向自己散落一地的装备,把它们重新穿戴回身上,并进行大小调整。人影则立在原地看着他,忽然开口道:“你已经明白英菲尼迪之环的使用方法了吧?”林道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于是人影也不再发话。
圣器,英菲尼迪之环,一共有两个能力,“本源”和“星穹”。“本源”就是改变身体外表的能力。这个能力虽然好用,但局限性也很大。
首先,它无法改变血脉,但它具有平衡不同血脉的能力。第二,改变身体时极为痛苦,不亚于生撕血肉。不过可以随时还原,还原的过程要好得多。等以后使用熟练,林道甚至可以只还原一部分本体。第三,改变的只是外表,也就是说他原本的能力都还在,只不过受到身体形态的影响,发挥得会有不同罢了。而一些依靠身体使用的特殊能力则会受到限制。看到这里,林道就明白了“本源”的意义其实非常有限,如果不是他,换了一个人恐怕效用就大打折扣。
第二个能力,星穹,这才是圣器英菲尼迪之环真正珍贵的能力,它的作用是开辟小型空间。那位战士刻印在戒指中的空间,大概有两立方米,可以用来乘放物品。装进空间中的物品再多,重量也不会在戒指上显露出来。不过不能装活物。值得一提的是,这并不是通过纳米技术储存物品,而是真的开辟了一个独立的、稳定的空间,这种力量,林道根本不敢想象。
林道现在已经明白,圣器不能带给他力量,它的能力都是辅助用的。但它对于林道的意义,却是怎么形容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