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每个国家的王室来说,他们的姓是权力的象征,而对天之帝国的皇室而言,他们的姓代表了一个王朝。
和别的国家不同,天之帝国的皇室并非永恒不变,在这个国家的体制之下,越来越多的他姓群体取代原本的皇室,建立新的王朝。所以这个国家有很多王朝,很多不同姓氏的皇帝,以及永远不会停息的斗争。
在这个时代,天下是属于曹姓一族,他们的祖先靠着皇位禅让制度,从前朝最后一位正统皇帝手里取得了天下。至于这新的王朝算不算正统,个人有个人的看法。
一种人只要能够过日子,也不会去管改朝换代的事情,都是一样的天下,某种程度上。一种人只认可前朝为正统王朝,每个正统新王朝出现时都有,而且极个别是前朝旧臣,极个别是旧臣后代,极个别是皇室,以及对前朝还有眷恋之心,并有效忠前朝志向或者打算的热血青年。
当今的天之帝国皇帝,单名一个瞒,瞒天过海的瞒。与天之帝国至今千奇百怪的皇帝比较而言,也是个异类。
曹家的天下是靠实力从前朝皇帝手里要过来的,但在天朝,不是说你建立了王朝当上了皇帝,百年内都没人撼动你;而是从你建立这个属于自己一姓的王朝开始,这个王朝就必须面对本国内其他地区的反抗。
这时候,新王朝需要有力量,和之前的实力不一样,这里的力量是军事力量,以这种方式取得天下的王朝,必须通过武力来捍卫自己刚刚取得的天下,所以在第一任皇帝之后,数位在位皇帝都是以发展朝廷本身军事力量为首要目的。
他们每一位,都是在成为指定皇位继承人后,就开始埋头钻研,认真进取。
皇帝曹瞒的长子,也就是当今天之帝国的征讨大元帅曹紫炎。紫炎文武双全,在军事领域里也是赫赫有名的,但他一直被其父亲曹瞒的光芒所笼罩,人们常以虎父无犬子来说紫炎,这令紫炎很郁闷,只因为他的父亲,曹瞒和他有不同的地方。
紫炎十岁那年,朝廷接报:一地区有反抗势力集结,疑似过去各路反抗军的首脑与地方官员、贵族、豪杰勾结,企图拥立疑似前朝皇室后裔,重新建立前朝。
朝廷接到报告后,朝野震动,反抗势力如此举动,对曹姓的王朝是一次沉重而且有力的打击,这不仅告诉曹姓王朝,复国之日到来之前不会就此罢休,体现出他们坚定的意志,同时又付出实际行动,
殿内只有皇帝自己依旧和往常一样,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由于敌方拥立前朝后裔为皇帝,建立了一个朝廷,曹瞒决定亲征,准备以实际行动击垮对方的意志。
这时候,皇帝留下了一位姓夏侯的将军,负责守备皇城,这位姓夏侯的将军是紫炎的舅舅,也是他的老师。
一日,紫炎在宫内偶遇这位夏侯将军,他刚见过皇后出来。
“臣参见大殿下。”见到紫炎后,作为臣子的夏侯将军向紫炎行了礼。
作为一国之君的曹瞒,并没有像一些皇帝那样早早的定好储君,就算是皇后所生,人人都心里有数,也得称呼紫炎为大殿下,而不是太子殿下。
“舅舅免礼,该是侄儿给舅舅行礼。舅舅在上,请受……”说着,紫炎一只脚向后迈出一步,另一只脚膝盖弯曲做弓步压腿姿势,那只向后迈出步子的脚刚要弯曲,准备行礼。
夏侯将军双手扶住紫炎的两个臂膀,将他扶住,说:“臣可受不起,看紫炎你这么有出息,舅舅我可就满足了。”
紫炎站直身子,和夏侯将军一起走在宫内的路上。夏侯将军刚去后宫见过皇后,后宫除了皇亲国戚外,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入的,皇宫内有很大的行动区域限制,所以这一路上几乎见不到另外一个人。
一路上,夏侯将军注意到紫炎每走一段路,都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一样,可没一会儿就和平常走路时一样,一连几次都是如此。
夏侯将军干脆停下脚步,止步不前。
见夏侯将军停下脚步,紫炎也急忙来了个急刹车,停住步子。忙问:“舅舅,您怎么了?”
“我刚才看你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但你一会儿又好像把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想说的话就说吧,有什么话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
夏侯将军这样一说,只有十岁的皇长子曹紫炎问了句:“舅舅身为父皇身边得力助手,在朝廷位极人臣,像您这样有能力、有地位的臣子,父皇难道不提防下?过去的能臣、有能力、有地位,他们都被自己的君主提防着,要么是有能力没地位,要么是有地位没能力。不像舅舅这样,莫非是因为母后的关系?”
“唉~~”夏侯将军听后长叹一声,似乎是紫炎问的问题让他有些失望。
“想来应该是舅舅对父皇忠心耿耿,尽心尽力,才会如此吧?”紫炎没有注意,身为皇长子的他,本来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他会习惯性地不去注意别人的脸色。
这位夏侯将军,是皇帝的大舅,身份地位自然高人一等。但是,像皇亲国戚这种身份的人,在天之帝国只能逞一时的威风,亲人嫁为皇室成为后宫,一些身份地位不显赫的人能够一夜之间腰缠万贯、飞黄腾达。但大部分都只是回光返照,没过多久他们就一落千丈;想要持久一点的,会努力去获得权力和地位,放长线钓大鱼,这部分的皇亲国戚会让自己的地位稳固,并且有部分人集大权于一身,他们在自己衰老后,会遭到各种不幸,俗称该还的还是要还;还有一小部分,是自己努力求上进,成为一个对朝廷有用的人,这一小部分也有两类,一类为朝廷利益着想,另一类也会为朝廷利益着想,不过他们会将老百姓的利益最大化。
本来身为一个朝廷重臣,又是皇亲国戚的夏侯将军,很难在皇宫这种混杂不清的场所内,将自己如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万年屹立不倒的秘诀透露出来。
夏侯将军为此犯愁,说出来怕别人闲人闲语,不说出来别人也会闲言闲语,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空空荡荡,除了自己喝皇长子,再无第三人,也对,这条路通往后宫,一般很少有外人会走。既然没有人,夏侯将军应该告诉紫炎吧?他还是没有说,为什么呢?因为紫炎只有十岁,小孩子有时候管不住自己那张嘴,稍微一个不留神,就把你说的话一字不差地传出去,他们都喜欢很大声的将事情说出。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或者随便编个谎话告诉紫炎,夏侯将军有过这样的打算:这样不行,要是以后让他知道,自己的亲舅舅欺骗自己,他会怎么看我这个舅舅,又会怎么看这个世界?
紫炎见自己舅舅不说话,本想继续说,可他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大人们总是会回避小孩子问出的一些问题,他们不回避问题说明在想对策,想一个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边夏侯将军终于想好了,他语重心长地对紫炎说:“炎儿,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等你长大以后,自然会明白。不过既然你问舅舅,舅舅岂能知而不答?”
“太好了,舅舅说的话,侄儿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紫炎在那里欢呼雀跃,虽然贵为皇子,却也是个真正的孩子。
“嗯,那舅舅就说了,你可要听好了。舅舅我之所以能够在朝内居高不下,并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实际原因是皇上。”
“父皇?”紫炎有点没懂,心想:莫非父皇有什么不同他人之处?
从其他人眼里,曹瞒这个皇帝确实和曹家的祖先有些不同,但这个人的不同又怎么会在一些事情上个别对待?会个别对待事物的皇帝,将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效忠。
“皇帝陛下和先皇很像,都是很早就即位,据说这是少见的现象,陛下在即位前,和我们这些不入流的人,常有交往。他不顾自己储君的身份,和我们这些人做朋友,那时候的他很有领袖气质,我们都愿意当他是朋友。久而久之,我们都视之为知己,即使我们被他带上战场,也无怨无悔,只为知己拼尽全力。”夏侯将军说着,就朝紫炎身边走了几步。
“这么说,你们的友谊是打小开始的,因为一直跟随左右,无怨无悔只尽全力去做事情的你们,得到了应有的嘉奖,就像是一些大臣的孩子,从小就一起玩一起闹,他们相处的非常好,只要双方的父母从中搀和,他们长大以后依然是好朋友。”紫炎虽然无法亲身体会到自己父皇和舅舅之间的情谊,却也能从平日观察中找到接近的内容。
作为一个臣子,想要让自己居高不下,光靠自己与皇帝发小的关系,还是不够;还需要对事物尽心尽责,对皇帝忠心耿耿,夏侯将军做到了。他有皇后这个妹妹,有和皇帝之间不能对外说的关系,有大到足以令他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功劳。
作为一个受人尊敬、令人畏惧、教人忠心的皇帝,他需要更多的东西。
曹瞒让夏侯将军对自己死心塌地,可不仅仅只靠两人良好的关系。
岁月磨去了他们一辈人的锋芒,磨去了他们的锐气,他们过去疯狂过、胡闹过,现在他们可不能这么玩了,朝廷有朝廷的规矩,除非他们不愿意当官,可以继续胡闹继续疯狂,有的人即使自己不愿意当官也得跟着过来。年少时候胡闹或者疯狂,别人也顶多责骂几句,这要是没了身份,疯狂胡闹的后果不堪设想。功臣能有机会抵过一次惩罚,还得别人知道你是功臣,不然还没能皇帝诏书下来,就人头落地。
夏侯将军回忆起自己和皇帝年少时候的往事,感觉那些陈年往事就在眼前才刚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