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亦长身而起,把缩在自己怀里酣睡的懒懒放在肩头,看了众人一眼,道:“回去吧。”
雨寻烟点点头,拿起身旁的问花剑。
南晓意打了个哈欠,拍拍身上的尘土:“是有些晚了。”
陆象山却没有起来,杨不弃轻摇了一下,谁知不摇还好,一摇老者直接就倒在地上,敢情是早就睡了过去。
山山顾不得口干舌燥,心中郁闷,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把陆象山背了起来:“宫主劳累辛苦,你们不要吵醒他。”
随即又瞪了一眼想伸手帮忙的杨不弃:“师弟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罢。”
说罢,一溜烟冲入山林,消失不见。
千亦见状微微一笑,他倒不是笑山山的行为,而是高兴山山上了山。
有容国院自创建以来,除去上课时间,便不许所有非本学宫的学生接近学宫,因而陆象山若不同意山山留在闲庭宫,那么背着陆象山的山山自然也无法上山,而此时山山却毫无阻拦,看来老者嘴上不说,心中却早已有了定夺。
千亦挥手灭掉地上的火星,望着幽静的敬亭山,说道:“走吧。”
脚步声泛起,沉入竹海之中。
……
回到闲庭宫,千亦先安排疲惫不堪的杨不弃暂歇于君慎独的房间,山山则靠三寸不烂之舌得到南晓意的青睐,雨寻烟朝千亦点了点头,也回寝舍歇下,空寂的闲庭宫,又只剩千亦一人。
不过千亦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去竹林间修炼,他从天鸿刀中取出酒葫芦,不紧不慢的走入陆象山的屋子中,鼾声如雷的小屋里,一点如豆之火泛起光明。
千亦拉开窗前的藤椅,极为自然的坐下,随后拔开葫芦塞,一股甘醇清冽的酒香顿时充满整个屋子。
这酒是千亦的忘年之交玉不琢所赠,不知其名,因酒味入口清淡,入喉如火,千亦心中呼之为“云中隐”,意为“绵中生雷”。
云中隐并不多,虽然昨日千亦离开南城街时,玉不琢又赠了些予他,但好酒千杯嫌少,千亦自是极为珍惜。
轻嗅了一番,千亦啧啧两声,似感叹酒之妙,又似感叹身后酣睡之人无法享受。
然而,就在他仰头欲饮之时,忽然一只手从旁侧伸了出来,陆象山笑骂道:“好小子,居然躲在老夫屋中,趁老夫熟睡之际偷饮美酒,该打!”
千亦闻言沉思片刻道:“你说得对,那便不喝了。”
说着,手一挥,酒葫芦便隐遁在天鸿刀中。
陆象山怔了怔,随即大怒:“哪有把东西拿出又收回之理!臭小子,赶紧拿出来!”
千亦却似忘记了喝酒的事,看着陆象山问:“先生觉得杨不弃如何?”
陆象山冷哼一声:“就是何老儿让你收的那个徒弟?”
千亦点点头。
陆象山却不急着回答,负手踱了几步:“早知你小子不安好心,行啊!几天不到,你都戏耍到老夫头上了。”
千亦却没有丝毫轻浮的神色,他起身郑重向陆象山行礼:“请先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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