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拍卖见过打架的,可没见过拍自己的宝贝。同学们还沉浸在这是什么状况的情绪中,作品已经归张自强所有了。原来张自强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虽然工作之余前来求字者不少,特别是当了领导之后,但是内行看门道,现在的作品一身匠气,再也找不到年轻时那种飞扬跋扈的艺术气息。接下来的拍品还有曾宇睛发表在校报上的诗作,被陈庆真所得。曾宇晴是班上唯一一位发表过文章的同学,长得又秀气,深受女生喜欢。陈芳的通关笔记被毛老师所得。陈芳不仅上课认真学习好,做的笔记几乎全上考点,当时大部分同学不用书,只拿她的笔记复印一下,背上晾晒天,考试就能过关,这样一位才女人也活泼可爱。又漂亮。只是不明白班上为什么没人敢追。半场拍卖会就在杨勇的十年歌声里结束了。杨勇当年打得一手好蓝球,想不到现在一首歌也让全班同学眼含泪花。
自由活动时间里,打牌的打牌,吹牛的吹牛,健身的健身。每人都在惬意的享受着难得的空闲。
突然天空一道闪电斜劈下来,把海面瞬间画上了金色,闪烁一下就消失,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像闷鼓一样敲打在每人心里。雨哗哗啦啦就降落下来,好一阵暴雨,足足下了两个小时。在雨声里同学们进入了梦乡,不过该出现的声音还是出现了,那些婉转悠扬,那些激昂高亢,那些万马奔腾,那些欲叫还休,让整个游船犹如行驶在春色里,虽然此刻大雨漂泊。
库里静静地坐在床头,他并没有去敲那木鱼,脑袋里一片混沌,思考就像断了丝的风筝一样,无处着落,一会儿文化,一会儿意识,一会儿认知,一会儿大雨。矇矇胧胧中入睡。天蒙蒙亮,库里习惯性早起来,洗刷完坐在床头,正要拿出一本书来阅读的时候,过道里传来一个声音,哭腔中带着份外惊慌,船头……船,船头有……死……人。这声惊恐把好多同学都从睡梦中惊醒,纷纷开门来到过道上,看见十八号服务员正一脸恐慌地敲门,像从恶鬼手上逃脱一样,整个身体紧紧靠着门上,房间里面住着大副。房门打开时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过道,同学们都打了个寒噤,明明五六月天,怎么就冷了。同学们随着大副来到甲板上,在游邮前端正趴着一个身体,居然没有头,十支手指呈鸡爪状,紧紧的扣住脖子,像要把头紧紧抓住一样,同学们不由后背阵阵发凉。
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血迹图案就像一个恶魔正在用力割脖子般,无头尸衣服上也全身血渍,那无头尸应该翻滚过,同学们想到一个没有头的躯干,双手想去抓头,不断翻滚的样子来。有几个人当时就脸色煞白,呕吐连连,吐声中只听见大副声音:“这是船长,这怎么是船长
,昨晚一点我还和船长廵视过一遍,怎么就这个样子,是谁,是谁干的,凶手一定在船上。”程毅从后面挤进来,他是以前的副班长,随机应变组织能力比较强。了解了一下大概,随即安排下工作,王龙剑,杨阳负责检查尸体,并找找线索,等警察来报告上去,同学们回到船舱,别看这恶心东西。大副接替船长工作,我们继续航行,柏学负责110并等待警察前来处理尸体。
杨阳、龙剑虽然都不是法医,但在骨科也浸淫了二十年,几乎没有不会做的手术,为人又较认真细致,此次虽然不是做手术,但要找些线索还真估计难不到二人。两人穿上鞋套手套,认真在无头尸上摸索一遍,龙剑道:“看脖子痕迹应该是用类似钢丝线勒断,此凶手力气怎么那么大,能把劲脖子都割断。”
杨阳附合道,“是的,这么大力我们同学当中应该没有,看血凝固程度应该在半夜三点左右,考虑到昨晚那场雨在十二点左右停,空气温度低,湿度大,应该在三点到四点之间,看手指上也有勒痕,船长应该反抗过或者抓住过那根绳子。”
“奇怪,这么多血喷出来,流在地板上,怎么找不到等二个人的鞋印啊,也没有抹鞋印的痕迹,真是匪夷所思,”龙剑盯着地板说。
杨阳指着船舷说:“是啊,你看,尸体离船边还有二十多米,前面一段怎么没有血迹,就把头扔海里沿途该有血迹才对啊,”
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看来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头应该是被什么器具装入起来了。再认真检查一遍,全身体除了因痉挛导致的屎尿外还真没有其他发现。
以前两大做手术能手,看到伤口就像疱丁解牛般能分析得清清楚楚,而现在这条死牛除了没有头外,其中地方竟然无损,没有打斗,只有挣扎。龙剑继续推断道:“大半夜上夹板来,想干什么,难道是他的熟人,如果是这样,那凶手一定有所图,我们得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