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行四人便是早早的起了床,苏芮此刻戴上了一顶不知从哪里买来的斗笠,远远看上去,配合着苏芮本身就具有的气质,还是有得几分神秘大侠的感觉,但若是苏瑶有得些许的情绪波动,这位看上去还颇为神秘的大侠,便会立刻原型毕露,瞧那模样,充其量也就是一位溺爱孙女儿的市井老大爷。
四人也是按照着昨夜的计划,一早便找客栈小二打听起医馆来,这小二倒也算是热情,详细的给众人说起来,“这玉相城东南西北,共有药铺十二家,医馆四家,其中有近一半的药铺医馆,归属于万通商会,而剩余的一半,则是被这玉相城中有钱有势的主儿掌管着。”小二说罢看了看丁一和苏瑶,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又补充道,“我看几位怕是从北边儿来的罢,生病了可得留神,若是水土不服还则罢了,要是患上那要命的病,您几位想找那医馆也不抵事儿,如今这医馆就好比赌坊妓院一般,只管收钱,你是要死还是要活,还是得看天意。”
“那是你们这里的大夫没得医德罢了,当年我娘的整只手被恶人砍折,我们村的郎中大夫便能医,到了你这玉相城反而是要了亲命了。”丁一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一边认真的和那小二说道。
“谁说不是呢!可谁又有得办法呢?”这小二也是附和道,似乎很是同意丁一的说法。
出得客栈,丁一便自告奋勇的提出,可以一个人去寻找线索,这样儿也可以加快些速度。苏芮原本不答应,可想着在这城镇之内,又是大白天的,也不会有得什么危险,便让丁一和白术一道,去寻四处医馆,而苏芮和苏瑶一道去得十二处药铺。吩咐丁一和白术特别留意,最近是否有陌生人收购,或是兜售一种名叫【七色莲花】的药,未时在这落脚的客栈会和。
丁一嘟囔着不愿意,却被白术一把拉走,“我说你怎这般的不知足,苏老能让我们自己行动已经实属不易,你却别再气他老人家了。”
整个上午,丁一和白术便奔波在寻找医馆的路上,速度也是挺快,四家医馆都是找了个遍,可是却没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反倒是每当丁一问起七色莲花,那些医馆之中的郎中大夫,便是都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丁一,而后便是被轰出医馆。原本丁一就从客栈小二处知道这些郎中大夫都是狼心狗肺,也是来了火气,最后一次竟和那医馆之中的老大夫吵了起来,引得一群路人的围观,白术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把丁一拖走了。
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到了晌午,丁一和白术便是走到一家不大的面铺坐了下来,要了三碗阳春面,开始填起早已咕咕叫的肚子来。
“啐,这玉相城的大夫都是有娘养没爹教的,何时都变成了这幅德行!?”丁一此时余怒未消,就坐在长凳之上,冲着白术嚷嚷了起来。
“嘿,这位小爷,您是过路的罢?其实玉相城这医馆闹成如今这副模样,也怨不得这城中的几位老郎中。”此时小二一边给白术倒着刚沏好的茶,一边冲着丁一说道。
白术闻言也是来了兴趣,“我和这位小弟确实是路过此地,因为水土不服,去得医馆治病,可哪想得到,那老郎中却是有些惹人气愤,我们也是心里气不过,这才骂两句解解气。这位小哥能否多告知在下一些其中详情呢?”
小二闻言偷偷的朝柜台瞥了几眼,见着掌柜的正在忙着算账,干脆就一屁股坐到了白术身边,侃侃的说了起来,“大约两年之前,这玉相城糟了瘟,半年死了无数的牛羊畜生,但始终没有人拿这瘟害有得办法。就在这时,据说是一位从殇州天山云游至此的一位大师,竟治好了这玉相城南处,刘村老刘头一家的老黄牛,当时也惊动了欧阳城主,也就是诚王,赶忙将这大师请到了玉相城内。你猜怎么着,嘿!不过月余时间,这蔓延整个玉相城的瘟害,就像是那老鼠见了猫一般,竟消失无踪了。”那小二说道这里,露出了些许无奈的表情,接着说道,“后来城内医馆的大夫则是无一幸免,全都遭到了这城镇乡村人民的谩骂,哟,您是没听到,那骂得可难听了,人十八代的祖宗都给刨根问底般的拉起来骂。后来那大师走了,人们得了病也没办法,还是得找那原来的大夫们,可是这整个玉相城的大夫郎中,像是早就串通一气般,也管不得什么悬壶济世了,谁有钱,便给哪家治病,谁的钱多,那医好的可能也就更大,慢慢儿的,便形成了这样一种风气罢了。”
白术听罢也是觉得颇为无奈,“哎,这些大夫的这种做法,虽是说有违医德,可也是这些人自作自受罢了。”
丁一在一旁听得也是一脸的气愤,问道,“这治不好畜生的病,怎怪得了大夫?”
“谁知道呢!?”小二此时也是颇有些激动的说道,“这就叫做自作自受,啐,人的生活一旦是好了些,便会开始变得不满足起来,这是我舅告诉我的。”
“你舅是谁?”
“嘿!若是你们去那医馆不成,我来教你,出得城门径直往西,大约走得两日脚程,有一处无名小村落,我舅便在那里行医救人,虽说他也曾在万通商会的医馆里行医,但他可不会向那些见钱眼开的人一般,见死不救。”那小二颇有些自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