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笑道:“这家伙灵动得很,很远便知有人来了。锐哥哥,你听它这是跟我们打招呼呢。”
辛锐急点头道:“快去看看。”这回也不待吕玲绮拉自己,反手拉着吕玲绮跑了起来。吕玲绮心中暗笑不已。
行至近前,辛锐终于和这匹千古第一驹零距离接触。前世时辛锐甚至做过细心的调查,对赤兔马的资料可谓了然于心:伯乐所著《相马经》中讲:相马的第一步就是看马的头部,因为头部是马的品种、品质、体能、齿口最明显的外部表现。古人依据马的头部形状,形象地将马分为直头、兔头、凹头、楔头、半兔头等几种。所谓的赤兔马的“兔”,应当是指马的头形。
其中的一篇说“得兔与狐,鸟与鱼,得此四物,毋相其余”。在第三篇中又对这些话作了解说,“欲得兔之头与其肩,欲得狐之周草与其耳.....欲得鸟目与颈膺,欲得鱼之鳍与脊”。这些记载,说明了在古代兔形的头是好马的重要外在标准,也说明了得到兔头的好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看眼前这匹宝马,全身火炭红,没有半根杂毛,唯独脑门有一块白色“月芽”状,从头至尾,长一丈有余,从蹄至项,高八尺开外。长长的鬃毛,四蹄似盆。雄壮健美,未拴缰绳。两个小孩站在前面,显得更是微小不堪。
那赤兔仿佛通灵一般,见是吕玲绮走近,甚是亲热。摇头晃脑,眼角竟是挂着溺爱。马尾不住地左右扫着。
见辛锐在一旁愣住,吕玲绮也不理会,径走至赤兔跟前,招招手,赤兔听话地弯下脑袋。吕玲绮附马耳嘀咕了几句,赤兔昂然抬首,又是长嘶一声。倒把沉浸在“研究”中的辛锐惊醒了。
吕玲绮拉过辛锐,笑眯眯道:“锐哥哥,赤兔对我们家人最是亲切,你便骑上它玩玩吧。”又是一招手,赤兔竟似听懂人言,听话地俯下身来。
辛锐闻言兴奋异常,不疑有他,连忙摘下自己的小剑交给吕玲绮道:“那好,绮妹帮我拿剑,我也感受下这宝马。”
吕玲绮接过青龙剑,笑声更怪,道:“锐哥哥请上马吧。”
辛锐走上前来,见赤兔如此乖巧,哪里还顾得其他,一飞身窜上马背,由于赤兔马一直独养在花园内,又通人性,加之吕布爱马,所以缰绳嚼头一概没有,更不用提战时才加上的马鞍马镫了。
刚坐上马背,赤兔马一个激灵,嘶律律长鸣一声四蹄蹬地而起,越过食槽,飞出马厩,到得前方空地。辛锐慌忙抓住马鬃,总算没被颠下马背。
未来得及缓口气,只见赤兔马前蹄一蹬,人立而起,辛锐瞬间失去平衡,急急向后方溜去。慌乱中辛锐两腿用力一紧马背,双手再次攥住马鬃,止住后坠。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赤兔马见两下都未摔下辛锐,似乎恼怒异常,马身左摇右晃,摇头摆尾,状若疯牛。身后吕玲绮见状哈哈大笑,欢天喜地。喊道:“臭小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我的厉害。你若是现在求饶,再喊我几十声好姐姐。我便叫赤兔放了你。”
辛锐此时方才明白着了小妮子的道。牙根恨得发痒。心说吕玲绮啊吕玲绮,你这个小魔女。等我安全着陆,看我怎么收拾你。
眼前这架势,那容辛锐分心旁顾。不理吕玲绮,辛锐紧咬牙关,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随着赤兔上下颠簸,如同大浪里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狠狠地掼到海底,万劫不复。
这比动刀动枪,比武上阵可难多了,辛锐心里有数,赤兔这厮膘肥体壮,比寻常的马神骏万倍,那力气绝不能一时半会就衰竭下来。
自己孩童之躯,纵使再能久持,多半也拼不过这畜生。何况手脚都短的紧,马背又阔,双腿根本无法夹紧马背,此消彼长,再有半柱香,怕是又得被摔回时空隧道去了……
看样子,只好瞅准机会,跳将下来,远远地避开这厮,纵使受点伤,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想及此,辛锐主意拿定,危急时刻还不忘狠狠骂几句赤兔:“你这牲口,等我到了地上,剥了你皮做战鼓,抽你的筋当弓弦。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这一刺激,赤兔马更加疯狂。一跃丈把高,把辛锐颠的大叫后悔。这回再想跳马,比刚才又是难上加难,辛锐暗暗地又骂了自己一顿,没事找刺挠。
正在骑马难下之时,吕玲绮手中青光大盛,青龙剑竟然自己弹绷簧出了鞘,露出一寸剑锋。刹那间竟有龙吟之声自剑体发出,虽不甚大,却隐隐盖住赤兔嘶鸣。
再看赤兔马好似吃了镇静剂,瞬间安定下来,缓缓踱着马步,行至吕玲绮近前,前蹄跪倒,辛锐满头大汗从马背上轱辘下来,跳脚大骂。赤兔马却似充耳不闻,只是跪卧于地,老神在在。
辛锐骂了半天,火气渐消,这才注意到情势变化。行至吕玲绮身边,劈手把剑夺了过来,将宝剑重新归鞘。此时吕玲绮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另有所思,一言不发,呆呆望着辛锐和他手中的剑。
扬了扬手中带鞘的青龙剑,辛锐瞪了赤兔马和吕玲绮一眼。狠狠地道:“赤兔马,你和你的小伙伴惊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