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辛锐以茶为暗喻,正是指出自己对徐州形式所想出的应对之法。当日,他将北海军士调出城外,由养伤的许褚、辛霸暂时管领,以掩人耳目,叫陶商、曹宏等人降低戒心。
却提前令刀盾营,飞熊营,和弓骑营几百军士更换孙乾购置的平民服饰,由太史慈带领悄悄潜伏于城中,由于这三支部队本是三将用心训练出来,因此纪律甚严,军士皆是敢于用命之人,倒是顺利地混入百姓当中。
军械皆藏于租赁的马车、手推车当中,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出其不意捉拿陶商等人。
这正是辛锐所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陈珪本是人精,又加之年老经验甚多,因此一点即透,大赞辛锐妙计。
糜竺弟兄在稍后想明白的陈登指引下,总算拨云见日,不由对辛锐更是宾服。当下糜竺吩咐全府上下尽皆动员,杀羊宰猪,大摆宴席庆祝徐州有救。
席间,糜竺为辛锐把盏道:“公子才智绝伦这已是众人皆知,可在下不明为何公子这般年纪却有偌大酒量?昨夜一番饮宴,我和元龙竟皆非公子对手。”
辛锐无奈地沉吟:总不能告诉你我前世是个酒桶吧?何况汉朝的酒度数还没啤酒大,何况我这身体又是经过老头儿改造的!
遂笑道:“非是我酒量大,实在是子仲和元龙都不擅饮酒罢了,我在山上学艺之时,倒是师父颇好喝酒,作为弟子自然会有些耳濡目染。对了,师父还曾传我一套酿酒之法,等改日事平,我也酿些与诸公品尝。”
诸人听罢均是面带惊奇,大家心中此时几乎是同样想法: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辛锐所不知道的!
陈珪俨然兴趣大增,笑道:“小将军师父真是高人,名师高徒,老朽简直想拜小将军为师。”辛锐讪讪一笑,心中唯有数不尽的无奈。
倒是陈登此时不看辛锐,反而望着正自苦笑的太史慈,怪声道:“太史将军莫非身体不适?怎地恁的痛苦?”
太史慈也是有苦说不出,虽然自己从师晚上辛锐几年,但辛锐的本事除了马上功夫之外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就算出生便学,三年光景又能学多少!但是老道爷早就有言在先,自己只能辅保公子,却不可多问,公子是天星下凡之类,但作为正常人,没有好奇心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太史慈哭笑不得。
辛锐此时替太史慈解围道:“今日之宴,依我看诸位最多饮酒三杯,所剩之酒,留到明日再饮不迟。”
糜竺正色问道:“莫不是今夜便有大事?”
辛锐环顾四下,见场上并无外人,方才道:“今日我与子义、公佑前去向陶府君提及引兵在外之事,哪知在州牧府门正遇曹宏,言到府君相召,待进的府内,府君却说正是为此事相召。其实我初时察曹宏之色便已明了,故不待府君开口,自先提出来,好叫他们更不怀疑,府君之意,未必是他本意……”话说到此,留与众人品味。
陈登最先断定道:“此事必然是曹宏进的谗言,为何这般急着赶公子所部出城?那多半便是近日便会有动静了,只是公子断定今日便会有事,是何从来由?”
众人都点头表示赞成陈登的分析,同时又将疑惑目光转向辛锐。唯有陈珪事不关己,一直捡着自己爱吃之食物磨牙。
辛锐赞许笑道:“元龙此言甚善,但是你只想到城内,何不想想城外?城外还有……”
陈登猛拍脑门,豁然开朗道:“是了!城外曹军刚退不久,城内正是人心最为浮动之时,若曹兵围城,举事则易引起慌乱导致城破;若待曹军全退,城中只怕兵权另有变故;在肯定曹操不会来犯的前提之下,此刻举事怕是最易于得手。”
辛锐拍掌赞道:“元龙真智谋之士也,此言正合我意。”糜竺兄弟对陈登更是赞赏有加。
但此刻陈登却绝无半点自喜之意,却叹道:“公子天纵之才,胜我何止万倍,若不是屡经公子点拨,我哪里会想到这许多。”言辞诚挚,显是对辛锐死心塌地,故由衷赞叹。
众人都赞同至极,于是皆按辛锐叮嘱撂下酒盏,只是饱食以待夜来,因此一场宴会很快便结束了,众人移至议事厅饮茶等候。
等待中的时间仿佛无比漫长,辛锐为使诸人免得心焦,索性命糜竺找来一副围棋,又拉过陈登来笑道:“来,我教元龙下棋。”
陈登闻言大乐,自己的棋艺在徐州士族里可以说是罕逢对手,平日里也就老爹和糜竺还能陪自己下的过瘾,心道:主公虽然学究天人,无有不会,可这下棋自己绝对有把握陪他走上两招。于是略带怪笑地凑过来坐定。
陈登执黑,刚要落子,却被辛锐喊住,只见辛锐亦是奸笑十足道:“元龙,我这下法可不比他人,既然要跟我对棋,就得按我的规矩来,行吧?”言罢朝陈登挤眉弄眼。
其实辛锐哪里会下围棋,前世虽是常看cctv5,只不过除了拳击和跳水,别的一律不看,若是碰上围棋赛,他会宁愿选择看泡沫剧,可是此刻他却想用围棋盘来下他的拿手绝活----五子棋,这个项目要是有国际比赛,估计他早就成为大师级选手了。
陈登哪知这些,只道主公耍奸弄诈,但凭他聪明如此却想破头皮也猜不出辛锐究竟何意,最后把心一放:反正老爹、子仲等人都在旁观看,主公作弊肯定行不通,再则下棋还能有什么花样?遂有恃无恐笑道:“请公子示下,一切都按公子之规。”
辛锐闻言心中乐翻了天,暗道陈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这么乖地上钩,于是故作深沉道:“此法乃我师父传授,即对棋双方互相下子,若一方有五子练成一线,便算对方输棋。这连成一线之法不限,横竖斜方向皆可,你敢跟我下么?”说着眼中笑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