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倒还是老样子,并无看出有何不妥,辛锐知是孙乾在其面前为自己掩护,心下暗暗感激。
几人入座後,孔融问道:“贤侄近来忙于军务,甚是劳顿,我心中实是不忍!唉!怎奈我并不懂军事,否则亦可祝贤侄一臂之力。”神情甚为感伤。
辛锐笑道:“区区小事,何劳叔父惦念!小侄因叔父信任才有此用武之地,倒要感谢叔父举荐之恩。”
孔融点头赞许道:“贤侄确是大才,你看这贼寇几日竟是毫无兴风作浪,贤侄功不可没,我已上书朝廷,表汝为军师将军、兼北海兵马都统领,此后北海军务,全仗贤侄啦!”
辛锐暗道自己官运亨通,现在显然已成为北海城的警备司令了,忙谢恩道:“多谢叔父栽培举荐,五日之内,必破贼众。”
孔融鼓励一番,又忙着跟辛伯安谈天论地去了,辛锐孙乾知趣地告辞出府。
回营路上,辛锐道:“还有事相烦公佑,请卿万万勿辞劳苦。”
孙乾道:“愿听主公调遣。”
辛锐道:“三五日之内,陈留许家坞的百姓会尽皆迁来此地,又有我安排屯田的黄巾余众,届时恐人多生变,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之后还有东边陈家庄百姓,要安抚他们,必须先发粮米,再安排住处,这可是一副重担那!此事由你负责,怎样?”
孙乾慨然领诺道:“这等安抚民众之事在下还算颇有信心,请主公静待两日,乾必定会草拟一纸计划。”
辛锐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有劳公佑。”
孙乾道:“分内之事,不足挂齿,那乾即刻便回府,起草文案。”说罢抱拳一揖,望自家府地去了。
辛锐赶忙回营,整点军务,营中军士一见辛锐,各个欢欣鼓舞,摩拳擦掌,皆以为辛锐是要带领人马出城杀敌。
这些军兵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原本消极厌战的他们,如今怎会斗志如此旺盛,只知有这年幼主帅带领,便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辛锐显然已经在实质上与精神上双重统治了整支部队。
营中巡视一番,辛锐将辛霸派去城外老营,抓紧训练,并让他告知部下,不日便给不愿从军者安排住处,发放牲口农具和耕地。交待完毕,才松口气向自己家去了。
辛锐行到辛府门口处,便见母亲正倚门翘首,见是儿子归来,喜的她赶忙迎上来,嘴里责怪道:“锐儿都几日没有回家,听说做了官,怕是早连为娘都记不得了吧?”手却紧紧握住儿子,生怕一松便会不见一般。
辛锐扶住母亲,心中一阵酸楚,强忍着道:“娘,我承孔太守委以重任,担负着北海全城百姓安危,故此忙里忙外,是以不得常侍奉娘的左右,还望娘亲勿怪。”
母亲拉着辛锐进内堂坐定,倒杯茶给他,看着他喝茶,眼中流露出无限慈爱,缓缓叹道:“锐儿年少有为,当娘的高兴还来不及,怎又肯责怪!娘亦非是不明事理之人,现下局势你爹他也常跟为娘提起,因此娘支持你的作为。但你一定要注意自己安危,莫要轻身复险,我和你爹就只有你这点骨血,你要是……”说着眼圈发红,便说不下去。
辛锐安慰道:“娘莫担心,孩儿这不是很好吗?再说孩儿身边还有子义和向民,皆武艺高强,断能保孩儿无事。”
由此辛锐便安心在家小住两日,陪娘亲和太史老夫人谈笑开心,直到孙乾派人来请,方才离开家门,前往孙乾府上。
一见之下,孙乾发髻蓬松,眼圈暗红,面容甚为憔悴,便知他这两日是昼夜劳作,辛锐不忍道:“公佑辛苦,可别累坏了身子。”
孙乾精神却是颇为振奋,笑道:“乾无事,谢主公关心。”接着展开一扎表策道:“这是乾两日来所列民众迁移表,请主公过目。”
辛锐接过表策,展开看了起来,孙乾道:“粮食衣物可尽皆从府库出具,至于田地,就城南五里处荒地开垦之,关于住所,属下在城内已设置几处,如果不足,再于城外扩建一所小城,由城内迁去部分住户,余者百姓皆安顿于此;详细计划,表策都有明述。”
辛锐道:“好,就这么办。公佑将百姓分散杂居这点提的最妙,深合吾心。真是辛苦你啦!”两人迅速前去落实计划。
首先,辛锐带兵杀入早已布置妥当的黄巾营寨,却见黄巾贼众早已人去寨空;而后辛锐回禀孔融,说大胜而归,贼乱已平;同时孙乾来禀城外饥民甚多,请求救济,孔融见贼兵已破,忧虑全消,遂大喜允诺。
旬日,陈留许家坞族人和另外些许同来之千余百姓被编排成三股,两股安排于北海城内,另一股则先到黄巾老营暂住,粮食衣物发放十分及时。三股百姓协同编入民籍的黄巾降军轮流垦荒,筑小城。
许褚看得目瞪口呆,直嚷道:“若知有此美事,某家早来北海也,这下某家可餐餐皆饱了!”众人大笑不已。
过不多日,陈家庄举村迁至,陈老汉在得知贼兵已破后,感慨万千,言而有信地带领村民迁到北海城来。
一时间,北海热闹异常,可谓人多势大;荒地开垦出几千顷,众志成城之下,小城不多时业已完工,几股移民加上由北海城内迁去的商户作坊,亦是欣欣向荣,一派繁华之景。
辛锐以太史慈,辛霸,许褚为将,在原有私兵基础上又挑选精装之士五百人,组成飞熊军,强调马战步战并举的方针,由许褚统领,终日演习,只待大战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