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锐抹一抹额头,笑道:“好险。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白日里说那些都是宽慰太守的话,说真的,贼兵如此之多,要取胜那有那般容易。”
太史慈坚定道:“无论赴汤蹈火,子义皆愿为前驱,但凭公子吩咐。”
辛锐正容道:“有子义相助,此事吾视之易如反掌耳!”
其实在拜会孔融之前辛锐早已跟太史慈拟定好一个凶险的计划,就是‘绑架’管亥,逼他投降。
只不过怕孔融跟自己老爹担心,又怕走漏风声,故此只拿令太史慈冲出敌阵前去平原刘备处搬救兵来搪塞孔融,孔融倒是真信了,并以为上计。
其实辛锐才不会傻的叫刘备前来救援呢!一则令刘备做大,再则叫他有机会跟现在公孙瓒手下的赵云接触,一旦有了这一幕,赵云这个绝世勇将自个就不用惦记了。
当下不再多言,急速向管亥军营掠去。一个更次之后,两人隐约窥见管亥军营,才稍稍放慢了步伐。
“远来之师,必疲惫不已,更妙的是黄巾军营有别于他,当中乃是百姓与军士共同驻扎,鱼龙混杂,由此混进去是大有可能。”辛锐找了一处颇为隐蔽的洼地,对太史慈道。
太史慈点头道:“公子言之有理,但此事毕竟太过凶险,还望公子勿要轻动,还是由慈前去擒拿管亥吧!”
辛锐心中一暖,却摇头道:“不可,若是小心谨慎,我料必无凶险,只是若我不能亲至,管亥未必肯降伏,届时只怕他拼个鱼死网破,子义反倒危险。”转言又道:“子义莫要忘记,我究竟是人是神呢?嘿嘿!走。”
对于管亥辛锐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是个无畏猛将,并且忠义之心尚存,唯一遗憾的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武圣关云长。因此以太史慈手段即使制服他,也并不足以降伏,反易横生些不必要的枝节。
太史慈正为公子如此关心自己安危而感动万分,却又听辛锐调侃如此,但想及公子之心智非同寻常,只得跟随着一同前进了,不过担心始终存在,因此他暗自运劲,警惕地保卫着辛锐安全。
两人摸至寨边,放眼观察大寨中的部署,黄巾军毕竟不是训练有素的正规部队,而管亥亦是勇猛有余智术短浅之辈,因此寨中鹿角,围栅横七竖八,军士亦散乱不堪,那有点正形!辛锐不由信心大增。
仿佛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辛锐看罢地形和贼寇军营,竟有两个黄巾贼偷偷溜出大寨,看样子是开了小差,当逃兵去了。
辛锐狂喜,忙以目视向太史慈,后者微笑一下,匿声潜在两贼之后,进了树林。
片刻,太史慈手持两套衣物来到辛锐面前,两人默契地毫无语言,迅速换好衣服,扣上黄头巾,辛锐拔出青龙剑将裤脚和袖子削掉大块,这才勉强看得过去。
两人瞧瞧摸进大寨之中,遇见零星几个巡逻贼寇连看都不看他们几眼,心中安定许多,不由加快脚步,迅速寻中军大帐去了。
大帐之内灯火尚明,因此两人没费多大力气便奔火光来到帐前,随手干掉两个岗哨,太史慈忍耐不住便要闯进去,辛锐暗扯他一把,用手指比在嘴唇上,太史慈示意,伏下身形。
须臾,帐内忽起一声喊喝:“来人。”声音洪亮,隐有雷霆之势。辛锐暗道机会来了,于是一推太史慈,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大帐。
帐中只有一人,不用问便是管亥,此刻管亥也正是寝食难安,军中缺粮,不少军士已经开始逃跑,如此下去,必将不攻自破。
心急之下倒未曾注意进帐来的是谁,待太史慈走至近前,管亥忽生异感,习武之人都会有杀气存在于身上,尤其是对敌时更是大盛,因此管亥感到杀气,猛地侧身避开太史慈一击风雷之势的杀招。
太史慈也是一脸惊讶,未曾想管亥有如此高的武艺修为,忙趁管亥来不及喊叫之时连送出三招,电光火石,均在瞬间完成。
论武艺,管亥始终是差了太史慈一截,何况又是在如此措手不及的情况之下,咬牙硬接两招后,‘砰’地胸口中拳,霍然倒地。
太史慈也是大意,未想到管亥如此耐打,倒地之后竟借势向帐门口方向滚去,登时心下大骇,若是叫管亥逃出大帐,两人性命皆休矣。
此时却突然出现令管亥都想象不到的事,袭击自己的刺客背后竟像有个分身一般,流星一般反方向跃起,一柄剑指向自己脖颈,剑身放出阵阵寒意,直冲脑海。
管亥如此勇猛亦不禁打了个冷战,斗志巨下。这一顿之下,太史慈已然跃至身前,擒住管亥并立即一掌击晕。
刚才诸多动作,只不过于一瞬施展,加之出人意料之下,管亥并未来得及出声便已束手就擒。
两人此时才松了一口恶气,虽是眨眼之间,却好似耗尽了一身力气一般,辛锐不由喘息起来,笑道:“幸亏这小子脑袋不算太灵光,不然我们可要命丧此地啦。”
此时辛锐才有心思打量地上已经晕过去的管亥:此人身高体壮,额上一道寸余长的疤痕,脸庞透着刚毅与勇敢,一见可知是久经战阵的将领,并不像是那种奸淫掳掠的恶贼之流。
“为什么这样的人会甘心做贼呢?”辛锐不解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