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前面好生热闹,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队伍中其实一人指指前方,高聆转过头喃喃道:“是啊,出了什么,那不是城门菜市斩首人的地方吗。”
“我们过去看看!”高聆一声命下,一队人向前方而去。
高聆见前方人群人山人海,挤满了人,心中想着,这大晚上的,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他命一队人,分成两组,将围住的人群,分割成二,敞开人群。
台下中间站立一中年男子,此人一身灰色青衫,竖着利索的束发,束发上挽淡灰小冠,高聆见此人,虽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他一看便识得此人,他走到此人面前单膝跪地恭恭敬敬扶手道:“高聆见过林相。”
林青云转身而来,抚摸了一下自己从长须眯眼道:“原来是你,起来吧。”
高聆很欣慰原来林相还记得他,他起身道:“不知相爷如此晚了,怎会在地?”
林青云向台上人指了指手指,一脸不知所措道:“本相本无意进过此地,见此地甚是热闹,往前一探,竟是如此,你看台上人,可认识。”
高聆被他这么一说,细细往台上一看,情绪激动道:“国师大人。”
高聆见她双腿跪在台上,脸色无血丝,一颗心不由的提到喉咙口,刚要走上台去,不料被青云拦住道:“你看到台上几个人了吗,加上本相,方才都劝过她,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性子,无论我们如何劝说,她谁都不理。
她说陛下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皆是她离落郁尘所为,她要跪与此地,来赎这多年的罪。”
“什么?这,这什么跟什么啊,这,陛下变成现在这样子,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身体不好,卑职也是奉了陛下旨意,寻国师大人回宫。”
高聆说着便要上去,青云早已听说了最近几日的事,虽是蹊跷,但他十分把握乃是人为,他忙拦住高聆,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道:
“切莫着急,你让她跪吧,说实话,这么多年郁尘来歧国是有利也有弊,你是知道她的,她要做的事,谁能阻止了,她跪够了自然会起来。”
“林相,要是平时跪也就算了,如今国师大人身怀龙裔,身体又不适,怎么还经得起这般折腾。”
“你说什么?”林青云将拦住的手放下,他忽然想起了前一任相爷王允之临走前对他交代的话“青云啊,我走后朝中事务切要多加尽心,对陛下要忠心,在此同时做任何事皆要谨慎,要做到远近可。”
“远近可知?王相,青云不明白,什么叫做远近可知?”
这句话是他当时问王允之的,王允之沉思良久仰望青天道:“你可知,伴君如伴虎。你日后就知道。我辞官后,倘若日后郁尘有难,你必要相助。”
“青云谨记王相教会,如国师有难,青云定当竭尽全力。”当时林青云觉得王相这番话有些糊涂,心中嘀咕着,国师信得陛下圣眷,又怎会遇难。
如今此时,他恍然明白王相那句话,伴君如伴虎,即便国师再怎么深的陛下恩宠,陛下不把他这样,总会招来某些小人之害。
高聆走上台去,台上站了许多人,其中两人便是药铺李氏夫妇,郁尘曾在他们药铺帮过忙,李氏夫妇为人极好,他待郁尘视若为女,
他在一旁不停劝说郁尘身体为重,多大的事,日后再说。不管身旁人如何说,她皆视为不见,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雕刻成形。
不是她不想起身,而是她完全失去知觉,若是此时此刻有人推她一把,她便会倒与地上。
高聆实在是看不上去,走到她身旁单膝跪地扶手道:“国师大人,高聆奉陛下旨意,寻您回宫。”
高聆以为郁尘她会转头问,他想错了,眼前这位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忽视他存在,他是奉了浩轩旨意,总不能独身回去吧,那便是办事不利。
无论如何,就算五花大绑,也要把郁尘带回去。
“国师大人,高聆知道您性子,可你何苦为难自己呢,何况错不在你,就算你长跪不起,一辈子都不起来,又有什么用,问题能解决吗?